清晨的風帶著幾分刺骨的涼，樂樂剛推開菜藥園的門，就看見陳奶奶正往白菜畦邊堆稻草。枯黃的稻草在晨霧裡泛著淺黃，鋪在菜苗根部，像給小苗蓋了層暖毯。“夜裡要下霜了，稻草能擋風保墒，不然白菜苗要凍壞。”陳奶奶彎腰壓了壓稻草，又從竹筐裡拿出些舊布條，“再給菜畦邊紮上擋風障，多護著點，等長到半尺高就能吃了。”
樂樂剛接過布條，快遞員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跑著去村口取件，紙箱剛抱在懷裡，就聞到一股甜絲絲的果香——拆開一看，裡麵裝著滿滿一袋橙紅色的柿子乾，果肉透著琥珀色的光，還裹著層薄薄的白霜。最底下壓著小虎的字條：“山裡的野柿子熟透了，曬成乾更甜，能直接吃，也能泡軟了和年糕拌！”
“快拿幾塊給孩子們嘗嘗！”陳奶奶湊過來，捏起一塊柿子乾放進嘴裡，甜潤的果肉嚼著帶勁，“比城裡買的柿餅更糯，沒那麼多糖霜，吃著不齁。”樂樂趕緊裝了小半袋，往村東的小石頭家跑，剛到門口就聽見院子裡的笑聲，小石頭正和妞妞玩彈珠，看見柿子乾，立馬放下彈珠圍了過來。“這是小虎哥哥寄的？”小石頭咬了一口，眼睛亮得像星星，“比糖果還甜！能留幾塊做年糕嗎？”
回到菜藥園，樂樂把剩下的柿子乾泡進溫水裡。陳奶奶已經把糯米粉倒進麵盆，又加了些昨天磨的玉米麵：“柿子乾泡軟了捏成泥，和進麵團裡，蒸出來的年糕自帶甜味，還不用加糖。”樂樂點點頭，捏起泡軟的柿子乾，輕輕一撚就成了泥，橙紅色的果泥混進雪白的麵團裡，漸漸變成了淡粉色，看著就誘人。
中午蒸年糕時，廚房裡飄滿了柿子的甜香。小安守在蒸鍋旁，每隔一會兒就掀開蓋子看一眼：“什麼時候才能好呀？聞著太香了！”樂樂笑著拍了拍他的頭：“再等十分鐘，蒸透了才糯。”剛說完，李爺爺就拄著拐杖來了，手裡拎著個小陶罐：“聽說你們做柿子年糕，我這有罐去年的桂花蜜，加進去更香甜。”
樂樂趕緊接過陶罐，往麵團上淋了兩勺桂花蜜，拌勻後重新放進蒸鍋。沒過多久，柿子桂花年糕就出鍋了，淡粉色的年糕上還沾著細小的桂花，咬一口，柿子的甜、桂花的香混在一起，滿口都是秋天的味道。李爺爺嘗了一塊，連連點頭：“比我年輕時吃的年糕還講究，既有柿子的甜，又有桂花的香，好吃！”
下午，樂樂把做好的柿子桂花年糕裝成小份，和陳奶奶一起給村裡的老人送去。張奶奶接過年糕，笑著說：“你們這年糕換著花樣做，冬天都不覺得單調了。對了，我家有塊舊塑料布，明天給你們送過去，蓋在菜畦上，比稻草還防凍。”
回到菜藥園，樂樂翻開“救命菜筆記”，在新的一頁寫下：“野柿子乾+糯米粉+桂花蜜=柿子桂花年糕，甜香軟糯；稻草+塑料布，白菜畦防凍妙招”，旁邊畫了顆掛滿柿子的樹，還標著“小虎的柿子乾驚喜”。陳奶奶正把張奶奶說的塑料布記在紙上：“明天早點去拿，趁著沒下霜，把菜畦都蓋好。”
夕陽西下時，菜畦邊的擋風障已經紮好了，稻草鋪在菜苗根部，遠遠看去像給菜畦圍了層暖衣。樂樂坐在田埂上，給小虎發了張柿子桂花年糕的照片，配文：“你的柿子乾超好用！我們加了桂花蜜，大家都說好吃，下次寄些桂花乾給你，你們也試試！”
沒過多久，小虎就回複了：“好呀！我們山裡的野山椒熟了，曬成乾給你們寄過去，下次做辣年糕！”樂樂看著屏幕，嘴角忍不住上揚。菜畦裡的白菜苗有了防凍的保護，跨山寄來的柿子乾變成了香甜的年糕，這份藏在食物裡的牽掛，像初冬的暖爐，把每個人的心都烘得熱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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