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菜畦蒙著層薄霜，樂樂踩著露水走過去時，塑料布上凝的水珠順著邊緣往下滴，在泥土裡砸出小小的坑。陳奶奶正蹲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把被風吹起的塑料布壓上土塊：“這塑料布得貼緊地麵，不然冷風鑽進去，白菜苗的嫩葉該凍卷了。”說著她摸出懷裡的舊棉線，把相鄰兩塊塑料布的邊緣縫在一起，“這樣就算刮大風，也扯不開了。”
兩人剛把菜畦護好，院門口就傳來快遞車的喇叭聲。樂樂跑過去時，紙箱上還沾著山裡的黃泥，拆開的瞬間，一股衝鼻的鮮辣氣就竄了出來——裡麵裝著兩袋紅得發亮的野山椒乾，袋口還塞著包翠綠的鮮山椒，最底下壓著小虎的字條：“鮮山椒剁碎拌年糕超香，乾山椒煮水喝能驅寒，山裡奶奶說冬天吃辣暖身子！”
“快把鮮山椒泡在涼水裡，免得辣氣跑太快。”陳奶奶湊過來，捏起一根乾山椒聞了聞，眼睛一亮，“這辣椒夠正，做辣年糕時加一把，肯定夠味。”樂樂趕緊找了個玻璃罐，把鮮山椒泡進去，又抓了把乾山椒放進砂鍋，加了些生薑和紅糖，“先煮罐山椒水，等會兒給李爺爺送過去，他昨天說腿有點涼。”
中午的廚房滿是辣香。樂樂把泡軟的鮮山椒剁碎，和臘肉丁、香菇丁一起炒出紅油，拌進揉好的糯米麵團裡；陳奶奶則在旁邊蒸著白年糕，“留些不辣的給孩子們，辣的咱們裝罐，給村裡乾活的人送過去。”小安守在灶台旁，盯著蒸籠裡的辣年糕直咽口水：“我能吃一點點辣，就一點點！”
剛蒸好的辣年糕泛著油亮的紅光，樂樂切了塊遞給小安，他咬了一口，辣得直吐舌頭，卻又舍不得放下：“比辣條還好吃！”兩人正笑著，李爺爺拄著拐杖來了，手裡拎著個布包：“聽說你們做了辣年糕，我這有罐去年的芝麻，撒上去更香。”樂樂趕緊接過布包，往辣年糕上撒了把芝麻，瞬間香氣更濃了。
下午，樂樂和陳奶奶提著辣年糕和山椒水，給村裡的老人和乾活的人送去。張奶奶喝了口山椒水，搓了搓手說：“渾身都暖了，這水比喝薑湯還管用！”乾活的王大叔咬著辣年糕，連連點頭：“吃著夠勁，下午乾活更有力氣了！”
回到菜藥園，樂樂翻開“救命菜筆記”，在新的一頁寫下：“鮮野山椒+臘肉=辣香年糕，驅寒提勁；乾山椒+生薑+紅糖=山椒水，暖身防寒；塑料布+舊棉線固定，白菜畦防凍新招”，旁邊畫了個紅通通的小辣椒，還標著“小虎的辣味驚喜”。陳奶奶則把剩下的乾山椒收進罐裡：“留著下次做辣白菜，配年糕吃更絕。”
夕陽把菜畦染成暖橙色，塑料布下的白菜苗悄悄舒展著葉片，比早上更精神了些。樂樂坐在田埂上，給小虎發了張辣年糕的照片，配文：“你的野山椒超給力！大家都愛吃，下次寄些芝麻給你，你們做年糕也試試！”
沒過多久，小虎就回複了：“好呀！我們山裡的野蒜熟了，挖些給你們寄過去，炒年糕時加進去，香味更濃！”樂樂看著屏幕，嘴角忍不住上揚。菜畦裡的白菜苗有了安穩的守護，跨山而來的辣味成了冬日裡的暖，這份藏在食材裡的牽掛，像灶台上的火苗，把每個平凡的日子都烘得熱熱鬨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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