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輕雪在夜裡悄悄落了,清晨推開窗時,院子裡的石階、屋簷都裹了層薄白,唯有菜畦邊那片小白菜,嫩黃的新葉頂著雪粒,倒像綴了圈碎鑽,在晨光裡亮閃閃的。
樂樂剛把“救命菜筆記”攤在石桌上,就聽見小虎的腳步聲踏得雪“咯吱”響。他手裡攥著個竹編小筐,筐裡鋪著乾稻草,興衝衝地跑過來:“樂樂姐姐,王爺爺說今天能給白菜鬆鬆土,我特意找了奶奶的舊筐,要是有小蟲子,還能裝起來扔遠些!”
兩人剛走到菜畦邊,就見王爺爺扛著鋤頭從屋裡出來,鋤頭把上還掛著個布袋子。“雪化透了土才軟,”他蹲下身,輕輕撥開菜葉上的雪粒,“你們看,這根須都往土裡紮了,得趁這會兒把土鬆鬆,不然開春長不壯。”說著打開布袋子,裡麵是曬乾的黃豆殼,“去年榨油剩下的,埋在根邊當肥料,比化肥養地。”
樂樂趕緊掏出筆,在筆記上畫下撒黃豆殼的場景,旁邊標注:“正月初五,給白菜施黃豆殼肥,雪後鬆土。”小虎湊過來,在旁邊畫了個舉著小筐的小人:“還有我!我負責撿蟲子!”話音剛落,他忽然指著菜葉背麵叫起來:“有小綠蟲!”王爺爺笑著遞過竹鑷子:“輕點夾,彆傷著葉子,這些蟲拿去喂院外的麻雀,也是給它們留口春食。”
正忙著,院門外傳來張嬸的聲音,她手裡提著個陶罐子,雪水順著罐底的繩結往下滴。“剛醃好的酸豆角,取了小半罐,”她把罐子放在石桌上,掀開蓋子,酸香混著辣意就飄了出來,“李叔說上次答應的,先拿點來讓你們嘗嘗,等開春做年糕時,再把大罐的搬來。”
陳奶奶聽見動靜,端著剛蒸好的紅薯從屋裡出來,紅薯的甜香裹著熱氣,瞬間驅散了雪後的涼。“剛出鍋的蜜薯,就著酸豆角吃,解膩!”她給張嬸遞了塊熱紅薯,又給樂樂和小虎各塞了一個,“你們彆光忙活菜畦,也得墊墊肚子。”
樂樂咬了口紅薯,甜糯的果肉在嘴裡化開,再夾一筷子酸豆角,酸辣勁剛好中和了甜,忍不住眯起眼:“太好吃了!奶奶,這個搭配能不能記在筆記裡?”陳奶奶笑著點頭:“當然能,等開春收了白菜,用白菜葉包著紅薯泥,再夾點酸豆角,做個菜包飯,保證你們愛吃。”
小虎嚼著紅薯,忽然想起什麼,跑回屋裡翻出手機:“我得把酸豆角拍給爸媽看!他們上次說想吃張嬸醃的,等暑假回來就能嘗到了。”他蹲在石桌旁,對著罐子和紅薯拍了好幾張,還特意把筆記裡的新標注也拍進去,“還要告訴他們,咱們的白菜長得可好了,到時候能吃白菜年糕,還能吃菜包飯!”
雪漸漸化了,屋簷滴下的水珠落在石階上,濺起小水花。王爺爺把最後一把黃豆殼埋進土裡,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等過兩天天氣暖些,咱們就能在菜畦邊種點小蔥,到時候煮湯圓、炒年糕,抓一把撒進去,香得很。”
樂樂趕緊在筆記上添了行字:“待辦:種小蔥,配湯圓、年糕。”她看著筆記上密密麻麻的字和畫——黃豆殼、酸豆角、小蔥,還有大家的笑臉,忽然覺得,這菜畦裡的每一件小事,都像雪後初融的暖陽,一點點把日子烘得暖烘烘、甜滋滋的。
小虎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角,指著院門外:“你看!麻雀來吃蟲子了!”隻見幾隻灰麻雀落在菜畦邊,啄著小虎剛才夾出來的小綠蟲,嘰嘰喳喳的,倒給這安靜的院子添了不少活氣。樂樂笑著拿起筆,在筆記的空白處畫了幾隻蹦跳的麻雀,旁邊寫著:“春雪過後,菜畦有蟲,簷下有雀,日子有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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