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還沒乾透,樂樂就拎著竹籃往菜田跑,籃子裡墊著媽媽新縫的碎花布——今天張阿姨要帶小宇來,她特意跟媽媽說,要裝些剛摘的蔬菜讓他們帶回家。剛到田埂,就看見“壯壯”和“綠綠”又長高了些,葉片邊緣泛著健康的光澤,根部的土被風吹得鬆鬆的,上次暴雨後新冒的嫩葉,如今已經長成了半大的葉片,在風裡輕輕晃。
“樂樂!”遠處傳來小宇的聲音,清脆得像剛熟的黃瓜。樂樂抬頭一看,張阿姨牽著小宇的手走過來,小宇穿著淺藍色的小外套,臉上的疹子全消了,又露出了圓圓的小酒窩,手裡還提著個紅色的小籃子,裡麵裝著幾袋豆沙包,熱氣透過塑料袋,在上麵凝出一層小水珠。
“小宇!你好啦!”樂樂跑過去,拉著小宇的手往玉米田走,“你看,‘壯壯’和‘綠綠’都長到我膝蓋高了!”小宇順著她指的方向看,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輕輕碰了碰“壯壯”的葉片,小聲說:“它們長得好快呀,比我上次來高了好多。”張阿姨站在旁邊,看著兩個孩子的樣子,笑著說:“上次多虧了你們的薄荷和金銀花,小宇現在看見花草都知道要先問問能不能碰了。”
正說著,王爺爺和李奶奶也來了,李奶奶手裡拿著個小竹筐,裡麵裝著剛摘的小番茄和黃瓜,綠油油的黃瓜還帶著刺,小番茄紅得像小燈籠,看著就讓人喜歡。“小宇來了,快嘗嘗咱們田裡的番茄,比超市買的甜多了!”李奶奶拿起一個小番茄遞給小宇,小宇接過來,擦了擦就咬了一口,汁水立刻順著嘴角流下來,他眯著眼睛說:“好甜!比我媽媽買的好吃!”
大家正圍著玉米田說話,忽然看見田埂那頭來了個熟悉的身影,是住在小區裡的陳爺爺,手裡拄著拐杖,走得很慢,臉色有點差,原本挺直的背也彎了些,身邊沒有跟往常一樣跟著他的孫子。“陳爺爺,您怎麼了?”王爺爺趕緊讓老周推著輪椅過去,李奶奶也遞過去一把椅子,讓陳爺爺坐下。
陳爺爺喘了口氣,才慢慢說:“最近總覺得沒胃口,吃什麼都覺得膩,晚上也睡不好,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沒什麼大毛病,就是消化不太好,讓多吃點清淡的蔬菜,可我買了好幾次,都覺得沒味道,吃不下。”他說著,眼神落在田裡的蔬菜上,輕輕歎了口氣:“以前在老家,我自己種的菜,隨便炒炒都香,現在在城裡,總找不到那個味道。”
樂樂聽了,趕緊跑回自己的菜田,拎起竹籃就開始摘菜——她種的小青菜剛冒芽不久,綠油油的一片,還有幾棵生菜,葉片肥嫩,看著就新鮮。“陳爺爺,您嘗嘗我的菜!”樂樂把竹籃遞到陳爺爺麵前,裡麵的青菜還沾著晨露,帶著泥土的清香,“我種的菜沒打農藥,都是用草木灰當肥料,肯定好吃!”
李奶奶也從自己的筐裡拿出幾根黃瓜和幾個番茄,放進陳爺爺的袋子裡:“這些都是早上剛摘的,您回去做個黃瓜炒蛋,再涼拌個番茄,清淡又開胃,比吃藥管用。”王爺爺也跟著說:“我年輕的時候也有過這毛病,多吃自己種的新鮮蔬菜,比什麼都好,這些菜裡的汁水多,能幫著消化,還能補充營養。”
陳爺爺接過竹籃,看著裡麵新鮮的蔬菜,眼睛裡泛起了光,他伸手摸了摸青菜的葉子,軟軟的,帶著韌勁,忽然笑了:“還是你們種的菜好,看著就有精神,我回去今天就炒著吃。”他說著,慢慢站起來,腳步好像比剛才穩了些,手裡緊緊攥著竹籃,像是握著什麼寶貝。
中午的時候,陳爺爺的孫子小輝跑來了,手裡拿著個空盤子,臉上滿是興奮:“樂樂姐姐!我爺爺今天吃了一大碗飯!他說你種的青菜炒著特彆香,還讓我來謝謝你們!”大家聽了,都笑了起來,樂樂心裡也甜甜的,她沒想到,自己種的菜,竟然能讓陳爺爺有胃口吃飯。
下午的時候,小區裡好多人都知道了陳爺爺的事,紛紛來菜田問能不能買點蔬菜。王爺爺笑著說:“咱們種的菜夠吃,大家要是喜歡,就來摘,不用給錢,都是自己人。”於是,菜田邊熱鬨起來,大家拿著竹籃,小心翼翼地摘著蔬菜,有的摘青菜,有的摘番茄,有的摘黃瓜,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像是在過節一樣。
樂樂看著大家的樣子,忽然想起書名《都市歸田園:我種的菜能救命》,以前她覺得“救命”是很重大的事,可現在她明白,有時候,能讓沒胃口的人吃下一碗飯,能讓生病的人好起來,也是一種“救命”。這些在都市裡種出來的菜,不僅能填飽肚子,還能給人帶來健康和快樂,帶來人與人之間的溫暖。
傍晚的時候,陳爺爺又來了,這次他手裡拿著個小罐子,裡麵裝著他自己醃的鹹菜:“這是我老家的做法,給你們嘗嘗,謝謝你們的蔬菜,我今天感覺好多了,晚上肯定能睡個好覺。”樂樂接過罐子,打開一聞,一股淡淡的香味飄出來,她笑著說:“陳爺爺,下次您要是想吃蔬菜,就來田裡摘,我們的菜還會長好多好多。”
太陽慢慢落下,菜田被染成了暖金色,大家拎著裝滿蔬菜的竹籃,慢慢走回家,田埂上留下了一串串腳印,像是在畫一幅溫暖的畫。樂樂站在菜田邊,看著自己種的蔬菜,心裡滿是驕傲,她知道,這片都市裡的小田園,不僅長出了新鮮的蔬菜,還長出了希望和溫暖,長出了人與人之間的愛。而她種的菜,就像一個個小小的“救命符”,在不經意間,給大家帶來健康和快樂,讓這片小小的菜田,成為都市裡最溫暖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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