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伸手捂住臉龐，大口大口喘氣。
“咦？”
田豐回頭看了他一眼，眼裡露出驚訝之色，他從對方的指縫間依稀看到一抹鮮紅。
正想再仔細看時，陸晚舟已經緊緊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時，眼眸沒有任何異樣。
“或許……”
田豐靜靜注視著他的變化，過了片刻，才沉吟道：
“你該去鬼界看看。”
陸晚舟此時已經恢複過來，聽到對方這麼一說，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之前某個被自己推翻的念頭再次浮現上心頭。
“你在說什麼？鬼界不全是鬼魂嗎？還不知是哪個世界被鬼魂占據了呢。”陸晚舟乾笑道。
田豐注視了他幾秒，這幾秒看得陸晚舟心驚肉跳，甚至感覺心臟迅速墜落。
“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田豐轉身出了教堂大門，臨走時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深深看了陸晚舟一眼。
他將漆黑禮帽戴在頭上，臉上掛著惡作劇般的笑容，一字一句開口：
“一百八一杯。”
嗡——
這一刻，陸晚舟整個臉完全沉了下來，腦袋就跟炸了一般，整個人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
“哈哈哈哈哈哈！”
田豐發出放肆的大笑聲，像是惡作劇得逞一般，大步離開。
教堂裡靜悄悄的，陽光從大門處落下，照在陸晚舟身上，他卻沒有感覺到任何溫暖。
整個人如同一座石雕，一動不動。
……
下午時分，蘇汐瑤來到教堂，還沒進大門就看到坐在椅子上，背對光明女神像的陸晚舟。
“陸先生，你怎麼了？”蘇汐瑤愣了兩秒，問道。
陸晚舟眼眸動了動，僵硬地扯了扯臉皮，強笑道：
“遇到些想不通的事。”
“陸先生也會有想不通的事嗎？”蘇汐瑤好奇問道。
這些天來，她可是見到陸晚舟各種開導信徒，就這樣的人，還會遇到想不到的事？
“隻要是人，”他頓了頓，隨後自嘲笑道：
“是人就會有想不通的事。”
蘇汐瑤點點頭。
她眼眸微轉，又開口道：
“那田豐……”
她昨晚去田豐的家裡，已經發現田豐是亞麻王國的間諜，這樣的話，即便是陸晚舟真的把他殺了，那也……
“田豐早上來找過我了，抱怨了下他掉進河裡，好不容易才得救的事。”
陸晚舟開口道：“對了，他來的時候還遇到了李隊。”
“……”
蘇汐瑤愣了兩秒，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陸晚舟又補了一句：
“田豐還說他會去亞麻王國，估計不會再回來了。”
蘇汐瑤看了他一眼，不再開口。
對方究竟是怎麼想的，可能這是一場誤會，也可能是其他的，陸晚舟此時也無心再揣測。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
那個被鬼魂占據，到處鬼魂橫行的鬼界，是藍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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