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陸晚舟注視著天空，正要說些什麼，卻見著蘇汐瑤身子晃了晃，搖搖欲墜。
他急忙一把摟住蘇汐瑤，就見著她臉色慘白，額頭冒著虛汗。
脫力？是剛才那道術法消耗太大了嗎？
“陸先生。”蘇汐瑤柔柔弱弱開口，腦袋枕在他的肩上，身子軟軟的，就跟沒有骨頭一樣。
“沒事，我來處理。”
陸晚舟安慰道，然後將蘇汐瑤扶著靠在牆邊。
他旋即看向村子，方才蘇汐瑤一擊直接把所有鬼魂全秒了，現在空蕩蕩的。
“出來吧。”
小院裡，那個女鬼抱著兩個鬼小孩出來了。
她的狀態很是不穩定，眼神裡怨氣時聚時散，她一直在努力維持僅有的理智，克製著自己不動手。
不過即便努力克製，身體還是有些本能反應，比如肩膀會抽搐抽搐，一時間光是走出來就跟打著顫一樣。
嗯，這絕不是因為她在屋子裡的時候就被兩人狠揍了一頓。
陸晚舟注視著女鬼，問道：
“你留手是想要我把他倆超度了？”
女鬼直勾勾看著他，沒開口，隻是伸出雙手，將那兩個鬼小孩兒遞了過來。
這倆娃原本好好在自家老媽懷裡開開心心的，一看到要被遞給陸晚舟，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陸晚舟一瞪眼，得嘞，這倆直接嚇得小聲嗚嗚，委屈巴巴。
“他們……沒殺人……”女鬼結結巴巴說著，她被關著很多年，理智早就被消磨得差不多，現在就算是說話，也說不清。
這也是她從解開封印到現在說的唯一一句話。
陸晚舟輕歎一聲，估計這個女鬼即便在封印裡也能感受到外麵的一切，知道自己可以超度亡魂，這才一直處處留手。
可她偏偏沒法兒表達，就很憋屈。
“你不想離開？”陸晚舟問道。
女鬼打著擺看著他，嘴巴動了動，不過說了半天沒說出來。
陸晚舟明白過來，這個女鬼是殺了人的。估計她最開始變成厲鬼時，是殺了些村民，之後才被法師鎮壓。
殺過人的鬼魂無法直接送去地府，隻能等身上的業力消散，才能被引渡到地府裡。
這期間如果再殺人，業就會更重，然後停滯人間當孤魂野鬼的時間更長。
可本身殺人很多的鬼魂，怨氣就重，很難不再殺人，因此永劫輪回，永遠在人間徘徊。
運氣好的，會遇到法師耗損修為送他們離開。不過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很少有法師願意做。
而且即便到了地府，還會受到判官判刑，在地獄受儘苦難。
運氣不好，每當天雷滾滾時，都得找個地方躲著，不然天雷一下來，就得魂飛魄散了。
所以很少有法師會把冤魂打得魂飛魄散，因為做人難，做鬼更難。人死了還能變成鬼魂，鬼死了，就完全救不回來了。
當然了，人間絕大多數的法師也沒這個實力能乾掉阿飄。
這隻女鬼雖然不知道業力之類的事，不過也能感覺到，地府在拒絕她進入，因此也不奢求能得到超度，隻希望自己的兩個孩子能去地府。
“我試一下。”
陸晚舟確實沒嘗試過超度藍星的異鬼，現在也沒多少把握。
他張開右手，掌心指向這一大兩小三隻冤魂，用溫和而憐憫的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