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鬼界的人間神靈,讓光明帝國束手無策,占據一方城市,執掌雨水的大鬼……這便是雨師目前的稱號。
這位大鬼比想象中年輕,看上去三十不到,短發,普普通通的臉,甚至有些瘦。
他穿著潔白的浴袍,坐在昂貴的沙發上,身上也沒有異鬼的可怕氣息。
當然了,計誌學是沒見過異鬼的,也沒接觸過異鬼,不過在普通人的眼裡,異鬼這種東西都是怎麼看怎麼嚇人,青麵獠牙,嗷嗷亂叫的那種。
嗯,這刻板印象來自於計誌學來之前在網上搜的都市靈異故事,裡麵描述得老嚇人了。
說不定這不是他的本體,他的本體肯定賊嚇人……計誌學心裡閃過這個念頭。
雨師坐在沙發上,一隻手端著紅酒,輕輕抿了一口,閉上眼,感受著紅酒的香醇。
其實吧,他喝不慣紅酒的,是看電視學的,覺得這樣有品。至於紅酒的味道,那更是品不出來。
“人類,找我何事?”雨師用低沉的嗓音淡淡開口。
計誌學行禮,不卑不亢道:
“我聽聞雨師先生掌管水澤,特來求雨。”
雨師沉默了。
求雨?
好久沒聽到這個詞兒了。
應該有幾百年了吧。
上次讓他求雨的百姓,也是幾十年後推倒他廟堂,毀他神像的百姓。
小時候在他廟堂裡玩耍的孩子,第一個帶頭衝進來,對他怒斥:
“求了你那麼多次!一滴雨都不下!還要你這個神有何用?”
求雨啊……
現在的光明帝國,也在麵臨著乾旱。
這裡的人們,也走到了他的麵前,請他降雨。
“嗬嗬……”雨師低低笑出聲。
金城外的天空,忽的烏雲密布,鉛色的雲層不停翻滾,就跟燒開的火鍋裡麵加了蕨根粉一樣。
……
“陛下,計誌學已經到了金城,我們的監控器都失效了。”林曉曉開口道。
“正常,這種級彆的鬼物自然能屏蔽到信號,就算有信號,我們也不敢聽。”
教皇陛下蜷縮在沙發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兩隻小小的腳丫在毯子裡晃蕩著。
就算現在已經是春天,光明總堂這邊還是很冷的,教皇又是個孩子,還是不愛鍛煉那種,就更怕冷了,平日裡開會都是蜷在毯子裡。
“陛下,你說計誌學能成功嗎?”林曉曉問道。
“我咋知道?”教皇沒好氣道。
“不是您讓他去的嗎?”
“不是呀,我隻是同意了而已。”教皇頂著無辜的大眼睛道。
“……”林曉曉噓著眼看向自家狗皇帝,很想罵上兩句。
“而且,”教皇又在沙發裡縮了縮,隨意道:“就算我不同意,他也會去的。”
林曉曉沉默了下,山南省和其他省不同,是農業大省,現在正值開春,要是山南真的出事,那就都完犢子了。
這些年異鬼入侵,很多荒野都在鬨異鬼,很難有完整的耕地。
當年異鬼剛入侵時,就導致外麵的耕地到處是阿飄,打得光明帝國一個措手不及。
那年就餓死了不少人。
後來是光明帝國舉全國之力,無數守護者前仆後繼,才單獨把山南省開辟出來,才保證整個帝國的農業運行。
這些年來,本來就沒幾個守護者,帝國還在不斷往山南省派遣駐紮的守護者,幾乎做到周圍的村鎮都有守護者存在,其他省就沒這個待遇了。
這也是當初哥德被雨師攻打時,可以叫出附近一百多個守護者,隨時準備拚命的原因。
“可他畢竟是山南省的……”林曉曉輕聲道。
“那又怎樣?”
教皇無所謂地回道:
“藍星有句話說的挺好,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山南歸他管,山南有事了,他自然責無旁貸。
“當初是他提出去見雨師,他去之前就把後事都安排好了。
“而且,放著這麼一隻大鬼在自家地盤裡,怎麼都睡不安生。
“要是嗝屁了,也算是為國捐軀了。”
林曉曉驚訝道:“陛下之前給他說的‘萬事大吉,隨便作’不是預言?”
“不是呀不是呀!”
教皇開心道:“我隻是想著他走都要走了,就給他點心理安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