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京都的中央廣場,早有數百陰陽師和武士等待。
在正中央,是擺好的供桌祭壇,地上早已畫好密密麻麻的符文,這些符文是以血液混雜著不知什麼東西為墨汁書寫,看著詭異陰森無比。
陣法中央,神樂惠子一身紅衣站在其中,飄飄蕩蕩,完全看不出是隻異鬼的模樣。
旁邊有個陰陽師手捧木盤,盤中放著一個灰撲撲的頭骨,這便是神樂惠子靈體的承載器物。
“來了?”神樂惠子看向街道儘頭。
櫻花飄落,柳生神下的身影便出現在原地。
“嗯。”
他走上前,從一個陰陽師手中接過一個鼓鼓的包裹,像是扛麻袋一樣扛在肩上,裡麵是他的全副武裝。
這身潔白的狩衣和看著黑不隆冬的包裹,看著有些不倫不類。
其實這玩意兒他一開始就在家中準備好了,隻是想在愚蠢的弟弟麵前保持體麵,才讓人提前拿過來,他再慢騰騰表現出門的樣子。
不然以他的實力,在這京城中,咻的一下就能過來,何必慢慢穿鞋,磨磨蹭蹭這麼久。
用柳生神下的話來說,這是生活的儀式感。
“其實你可以不用來的。”神樂惠子沒好氣道。
“我不!”
柳生神下直接拒絕。
“為了將你的本體傳到哥德,費了我多大的勁兒,要是沒你這個要求,我老早就完成了。”神樂惠子搖頭,有些無奈。
“就不!”
柳生神下挺起胸膛,大聲道:
“我就是要和那個光明聖女一決高下!
“我自詡是人間第一法師,但和那個女人交手幾次,一直是平分秋色,她年紀還如此之小!是個難得一遇的對手!身為強者,就是要戰勝對手,站在真正的巔峰!”
“你不是被揍得很慘嗎?”神樂惠子回道。
“才沒有!是平手!”柳生神下的音調提高。
“啊平手平手!真拿你沒辦法。”
“……”
神樂惠子不算小聲的嘀咕一句,保證柳生神下能聽得到:
“男人奇怪的勝負欲。”
“……你!”柳生神下眉頭倒豎,就要開噴。
神樂惠子已經捂著嘴輕笑著走向旁邊的陰陽師,輕輕捧起自己的頭骨,輕笑道:
“既然如此,神下君,做好準備一戰了嗎?”
“當然準備好了。”柳生神下調整了下包裹,嘴巴有點嘟,像是吵架沒吵過,憋著悶氣呢。
“可能會死哦。”神樂惠子凝視著手中的頭骨,輕笑道。
“那又怎樣,總有些事比死亡更重要。”柳生神下說道。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天空中無數漂浮的式神似乎都感知到了他的心意,在高空歡笑不已,戰意洶湧。
“嗬。”
神樂惠子輕笑一聲,捧著頭骨,赤著腳走到陣法中央。
“等等,”柳生神下問道:“我還是沒想通,你為何非要打哥德?”
神樂惠子嘴角的笑容放大,赤紅的眸子微彎,她今天心情一直很不錯,甚至從早上開始就在梳妝台前打扮,雖然她一個異鬼打不打扮都是那樣,但她還是樂此不彼。
“妾身隻是想和他再打上一場,要麼他把我捅死,要麼我把他切成碎塊。”
說著說著,神樂惠子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肩膀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她一把捏碎手中的頭骨,刹那間陰氣從中爆發,瘋狂肆虐!
狂暴龐大的陰氣吹得眾人都有些睜不開眼,周圍的陰陽師更是凍得渾身發抖。
天空中無數漂浮的式神更是驚恐地看著下方那個被無數陰氣纏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