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孩子聊了會兒,陸晚舟就返回屋內。
整個村子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有時候如果一個村子隻是看著像鬨鬼,那倒是無妨,就怕是真鬨鬼。
深夜。
雖然是深夜,但天空還是灰蒙蒙的。
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從老郭的屋子出來,朝不遠處的山頭走去。
一雙雙眼睛從黑暗中睜開,靜靜注視著那道遠去的人影。
“怎麼回事?”
“誰過去看看。”
隨著意念間的交流,一雙目光緩緩閉上了眼。
那一道道幽幽的目光裡,滿是疑惑不解和忐忑。
沒過多時,之前閉上的眼睛再次睜開,眼神裡滿是古怪。
“怎樣?”
“什麼情況?”
“人類半夜會出去溜達嗎?”
其他聲音在快速交流,劈裡啪啦的念頭傳了過來。
之前去查探的那雙眼睛古怪地傳了個念頭過去:
“他是去蹲茅廁了。”
“?”
“?”
“?”
一時間,之前雜亂的念頭忽然都沉寂了。
“而且還劈裡啪啦的,拉得很嚴重,味道也賊重。我看到他抓著衛生紙的手青筋都起來了。”之前那雙眼睛接著傳遞念頭。
“……其實你不用描述得這麼詳細。”
“嚇死我了。”
“年紀大了彆這麼嚇人,承受不住。”
“他身體不好啊,這不是正常如廁的時間。”
“脾胃好吧,消化強。”
“竄稀了,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吧?”
“他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吃的都是自己帶的食物,我們這兒窮得草都沒了,能有啥吃的。”
老郭心虛的默默斷開鏈接,翻個身子接著睡。
這一晚,陸晚舟的噩夢來了。
他記得自己隻是淺淺嘗了下,沒想到老郭的廚藝如此歹毒,每隔個把小時就得去蹲一次茅廁!一次十來分鐘!
每次出去都嚇得暗中的目光心驚膽戰的,隻是後來也都麻了。
而且吧,原本村子裡在幾十年前是有自來水的,也有獨立的衛生間。可在這個大環境下,自來水早就不能用了,隻能去外麵的旱廁。
第二天一早,陸晚舟臉都綠了。
村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臭味,出來溜達的村民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臉上掛著笑和陸晚舟打招呼。
“陸叔早啊。”郭邑笑著說道。
“早。”陸晚舟有氣無力道。
“老陸啊,你的腿怎麼在打哆嗦啊,腎不太行?”
老郭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甚至還有心情拿把蒲扇扇來扇去。
陸晚舟噓著眼看向他,忽的上前幾步,一把勾住這老頭的脖子,暗戳戳道:
“老郭啊,你是不是對我下毒了?”
老郭冷笑道:“你自己腸胃不好怪我咯?”
“不就是嘲笑了你幾句痔瘡嗎?多大點事。”
“你那是幾句?後來那幾天你不是給我帶麻辣燙就是帶乾鍋,要不就是缽缽雞,還都是特辣的!”
“你看看你看看,記仇了是不?”
“瞎說!我這麼大把年紀怎麼會記仇?”
陸晚舟冷冷一笑,忽的咳嗽一聲,朝著不遠處的郭邑擺擺手,說道:
“來來來,大侄子,我給你說說哥德肛腸科的故……嗚嗚嗚嗚!”
老郭一把捂住陸晚舟的嘴,對旁邊疑惑不解的村民們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