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規程序走不通了。
他掐滅最後一支煙,眼神變得決絕。
他撥通了兩個加密號碼,電話那頭,是兩名曾由他帶隊、參加過青禾鎮鄉村振興試點培訓的青年乾部,他們都對林晚秋雷厲風行的工作風格印象深刻。
“一級戒備,目標西南,按圖索驥,秘密進發。”他隻說了十二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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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嶺口村的風向徹底變了。
林晚秋去村裡唯一的小賣部想買幾節電池,老板卻擺擺手說斷貨了。
村衛生所下午不到四點就早早關了門。
黃昏時分,往常在村口瘋玩的孩子們,竟一個個被表情嚴肅的家長提前領回了家。
整個村子像一隻受驚後蜷縮起來的刺蝟,將她這個“外來者”徹底排斥在外。
她知道,自己已被軟性隔離,對方的耐心耗儘了。
當晚,她點燃一盤蚊香,任其燃燒。
待到午夜,她用鑷子夾起三段燃燒後的灰燼,在靠窗的桌台上擺出一個等邊三角形,又從藥瓶裡取了半片阿司匹林,在三角形的中心位置,用指甲碾得粉碎。
這是她和陳秘書在一次臥底培訓中約定的最高等級危險信號——“孤島呼叫,準備破局”。
做完這一切,她翻開那本偽裝用的日記,撕掉了所有真實的調查記錄,用一種哀怨的筆觸重新寫滿“思念未婚夫陸承宇”“後悔離開繁華的城市來到這窮山溝”之類的文字,然後故意將日記本遺落在床頭。
淩晨兩點,萬籟俱寂。
院門處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金屬摩擦聲,一個黑影如狸貓般悄無聲息地翻牆而入,徑直撲向她的房間。
然而,屋頂的瓦片之上,林晚秋早已像一尊雕像般潛伏多時。
借著瓦片間的縫隙,她冷冷地注視著下方。
黑影戴著戰術手套,動作專業,在翻找物品後,甚至不忘用衣角擦拭可能留下的指紋。
林晚秋的心沉了下去,這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而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清道夫”。
她悄無聲息地移動到廚房上方的屋頂,擰開早已被她切斷了主供氣管的液化氣罐閥門,一股無害的殘餘氣體味道瞬間彌漫開。
緊接著,她退回到二樓的閣樓,猛地拉下了牆上那根連接著火警鈴的拉繩。
尖銳刺耳的鈴聲劃破死寂的夜空,瞬間驚醒了整個村莊。
爆炸並未如期而至,但巨大的恐慌已足夠。
一扇扇窗戶亮起了燈,村民們舉著手電筒,叫喊著衝出家門。
“抓賊啊!”“走水啦!”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黑影顯然沒料到這番變故,在看到人群湧來時,倉皇地翻牆逃竄。
混亂中,林晚秋披著一件單薄的外套,滿臉驚恐地衝出房門,聲音帶著哭腔:“是誰?是誰要害我?”她的目光在騷動的人群中掃過,精準地捕捉到村主任黃德發躲在人群後,那張鐵青的、震驚與憤怒交織的臉。
天亮後,林晚秋抱著一個簡單的行李包,站在了小學的校門口,對聞訊趕來、滿眼擔憂的林小禾說:“我要走了,這裡待不下去了。”她從口袋裡摸出一枚嶄新的黃銅鈴鐺,塞進堂妹的手裡:“這個給你,以後這裡的聲音,由你來聽。”
說完,她毅然轉身,踏上了那條通往山外泥濘的小道。
她沒有回頭,一步步走得堅定。
行至半山腰的埡口,身後,嶺口村的方向,忽然傳來一陣悠揚而沉重的鐘聲。
那是小學裡那口廢棄了不知多少年的銅鐘,此刻竟被人重新掛起,一下,又一下,在山穀間回蕩。
林晚秋駐足,卻沒有回首。
她從背包裡取出父親那本陳舊的筆記本,翻到最後一頁,用筆添上了一行字:“我不是唯一的執劍者。”
前方,晨霧沉沉,一條窄軌鐵路在密林中蜿蜒穿行而出。
霧靄中,一列漆著“宏遠專列”斑駁字樣的綠皮慢車,正發出沉悶的轟鳴,像一頭鋼鐵巨獸,緩緩駛來。
她合上筆記本,抬腳邁步,迎著那冰冷的車頭,一步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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