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承宇設定的暗號:有危險,勿聯絡。
她盯著夜視儀邊緣閃爍的紅點,心跳驟然加速。
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難道……他一直在追蹤她的行動?
又或者,他早就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
寒意順著脊背爬了上來。
她忽然意識到,這場獵與被獵的遊戲,或許從她踏入青禾鎮的第一天起,就已經被人悄然布局。
而她以為自己是執劍者,可此刻,劍鋒所指的方向,竟開始模糊不清。
遠處,財務科走廊儘頭的感應燈忽然亮了一下,隨即熄滅。
仿佛有人剛剛經過。
林晚秋一把將陳會計拽進安全通道,鐵門在身後“哢”地合上,隔絕了走廊裡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警報仍在尖銳地嘶鳴,紅光在狹窄的樓梯間來回掃動,像某種瀕死野獸的喘息。
她背靠冰冷水泥牆,手仍緊攥著陳會計的手腕,能清晰感受到那皮膚下失控的脈搏。
“彆出聲。”她低語,聲音壓得近乎耳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
陳會計牙齒打顫,眼淚順著灰敗的臉頰滑落,在臉頰上劃出兩道泥痕。
她想說話,卻被劇烈的抽噎堵住喉嚨。
林晚秋迅速環顧四周——安全通道通往地下車庫與後巷,是唯一未被監控完全覆蓋的出口。
但她不能冒險帶人從正門離開,張正華已在路上,他的車速意味著他不是來查看火警,而是來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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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劃過手機邊緣,心跳與警報節奏共振。
陸承宇那邊沒有回音,自她下達指令後,通訊便徹底切斷。
那通電話像是投入深井的一顆石子,連回響都沒有。
他到底在做什麼?
是無法接入係統,還是……根本不願?
不,現在不是質疑的時候。
她猛地拉開安全通道底層的小鐵門,夜風裹挾著濕土氣息撲麵而來。
巷子幽深,堆滿廢棄檔案箱與破舊辦公椅,儘頭是一道鏽跡斑斑的側門,通往鎮衛生院後街。
她推著陳會計前行,腳步輕如貓步,每一步都踩在警報間隙的寂靜裡。
“走,彆停。”她低聲催促。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聲悶響——財政所辦公室的門被暴力踹開!
雜亂的腳步聲衝入通道,有人吼:“人呢?快追!”
林晚秋心頭一凜,反手將陳會計護在身後,自己貼牆而立,從作戰服內側抽出微型強光手電——這不是照明工具,而是特製乾擾器。
她屏息,等那兩個黑影踏上樓梯轉角的瞬間,猛然按下按鈕。
刺目白光炸裂,伴隨著高頻電磁嗡鳴,兩名追擊者慘叫著捂眼後退,動作瞬間失衡。
她趁機拽起陳會計,衝出側門,鑽入漆黑小巷。
雨不知何時開始落下,細密冰冷,打在臉上像針紮。
她們在迷宮般的背街穿行,拐過三個路口後,林晚秋才敢停下,靠在一家關門診所的遮雨棚下。
她掏出錄音筆,塞進陳會計顫抖的手中。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她直視對方充血的眼睛,“繼續當替罪羊,明天你就會上‘主動離職’的公示欄,然後被立案調查,坐牢,你表弟也會因‘窩藏贓款’被牽連。或者——”她頓了頓,聲音冷得像刀鋒,“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我會保你和家人安全。”
陳會計嘴唇哆嗦著,目光落在她胸前那枚磨損嚴重的紀檢徽章上——銅質表麵早已失去光澤,邊角甚至有些變形,仿佛經曆過無數次摩擦與撞擊。
她忽然哽咽:“……老林鎮長當年也這麼跟我說過……‘彆怕,有我在’。”
雨更大了。
林晚秋瞳孔微震,喉頭一緊。
父親?
他在查什麼?
什麼時候和陳會計有過交集?
可沒等她追問,遠處驟然傳來輪胎碾壓積水的尖嘯——一輛黑色轎車如獵豹般疾馳而至,車燈劃破雨幕,直直照向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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