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她知道——對方一定怕她找到真正的原始台賬。
所以才會派人去老郵局“清理殘餘”。
可惜,晚了一步。
與此同時,省城某地下停車場。
陸承宇靠在承安集團總部專屬車位旁,手中捏著一張剛打印出來的數據圖譜。
他的私人技術團隊花了七十二小時,逆向追蹤省財政係統中一筆流向境外的款項路徑。
起點:青禾鎮“安居工程”二期專項資金賬戶
中轉:三家空殼公司注冊地均為開曼群島)
終點:澳門銀河貴賓廳vip賬戶——戶主關聯人為鐘無豔胞弟。
“原來是你。”他低聲說,眼神晦暗如夜海。
手機震動,加密頻道傳來助理聲音:“林小姐進入了老郵局,監控拍到了她離開的畫麵。鐘顧問已下令啟動b計劃。”
陸承宇沉默片刻,忽然問:“她有沒有受傷?”
“沒有。但她可能發現了我們之前埋的數據線索。”
“那就讓她繼續查。”他緩緩扣上西裝紐扣,“隻要她還往前走,我就還能護住她。”
他轉身走向電梯,語氣平靜得令人膽寒:
“告訴澳門那邊——如果今晚之前,有人對她動手……明天全網就會出現一段視頻,內容是某位省委領導夫人在瑞士銀行簽署信托協議的全過程。”
他知道這是賭命。
但他更知道,若讓林晚秋獨自麵對這張網,她必死無疑。
所以他不能退。
哪怕墮入更深的黑暗,也要為她撕開一道光。
澳門塔頂層套房,落地窗外雲層翻湧如怒濤。
鐘無豔脫下米白色西裝,將那枚銀杏葉胸針輕輕放在鏡前。
鏡子映出她的臉——三十歲上下,五官精致,氣質知性,像極了紀檢係統的模範乾部。
可她的真實身份,是某境外情報組織安插在國內反貪體係內的“清道夫”。
任務並非反腐,而是控製反腐節奏,確保某些人倒不了,某些事不能曝光。
林晚秋的出現,打亂了十年布局。
十年前,正是她協助吳天明等人完成第一輪資金轉移,並利用父親林誌遠的公信力做掩護,製造“集體決策”假象。
如今,林晚秋不僅擁有超強觀察力,更掌握著最原始的物理證據。
必須清除。
但她不急於動手。
她喜歡看理想主義者一步步認清現實的過程——當愛人背叛、親人蒙羞、體製背叛,最終跪地求饒,才是最美的勝利。
她拿起電話,輕聲道:
“通知歸檔崗的老劉,就說……最近係統升級,讓他把2003年的備份日誌全部格式化。”
“順便告訴他,他女兒在英國留學的簽證費,下周會準時到賬。”
掛斷電話,她微笑啜飲咖啡。
遊戲才剛開始。
深夜,廢棄教室。
林晚秋打開老舊錄音筆,火光映照她的側臉。
“我是林晚秋。自即日起,脫離組織備案渠道,獨立開展調查。”
“我發現,有人通過省紀委‘資料歸檔崗’係統性篡改曆史文書,偽造我父親簽名及批注,並同步修改舉報信內容,意圖將扶貧腐敗案的責任引向已故者,從而掩蓋真正黑手。”
“目前掌握證據包括:原始台賬原件、紫外線檢測殘留、筆跡分析對比、電子文檔版本差異記錄。”
“下一步行動:順藤摸瓜,鎖定歸檔崗內鬼;尋找陳大山死亡真相;核實澳門跨境洗錢路徑。”
“我知道這條路沒有退路。但我記得父親說過一句話——”
“清官不怕查,怕的是百姓不敢說話。”
“我不敢讓百姓再沉默。哪怕代價是我的一切。”
錄音結束,她將磁帶取出,藏入學生送的陶土筆筒底部。
窗外,霧氣彌漫,晨曦未現。
但她已不再等待黎明。
她要親手劈開黑夜。
次日上午九點,青禾鎮中心衛生院。
一名清潔工在焚化爐清理殘渣時,拾到半張燒焦的紙片。
上麵殘留一行字跡:
“……經查,2003年8月17日撥款合規,項目驗收合格。林——”
而在省紀委大樓,一位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靜靜關掉電腦屏幕上的“數據清除完成”提示框,端起茶杯,望向窗外。
他的工牌上寫著:
姓名:劉振邦
職務:資料歸檔崗主管
與此同時,林晚秋的手機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短信:
“【你想知道陳大山最後說了什麼嗎?來殯儀館冷庫,帶好錄音設備。】”
風,開始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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