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申請凍結我的項目權限。”陸承宇從西裝內袋抽出文件,“這是我自願簽署的授權書,直到林小雨的安全得到保證。”
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文件上,“自願放棄”四個字泛著冷光。
散會後,陸承宇站在消防通道裡,聽著手機裡澳門心臟中心的回複:“陸先生,轉院手續三小時內完成,新醫院的位置隻有您知道。”
他望著窗外的雲層,想起林晚秋昨晚在電纜井裡說的話:“我要的不是你退出,是我們一起撕開這張網。”可現在他隻能退,退到足夠遠的地方,讓她的刀尖不會被自己的影子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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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二十一分,市衛健委信息中心廢墟還冒著焦糊味。
劉隊的橡膠手套沾著黑灰,他蹲在瓦礫堆裡,鑷子夾起一塊硬幣大小的硬盤碎片——邊緣熔化的部分泛著詭異的藍色,是高溫灼燒後的痕跡。
“技術組,幫我做個恢複。”他對著對講機喊,眼睛卻沒離開碎片,“重點查深度偽造軟件的操作記錄。”
半小時後,電腦屏幕亮起模糊的畫麵:一個穿白大褂的女子坐在操作台前,指尖在鍵盤上翻飛,建模源文件夾的標題刺得他瞳孔收縮——“林晚秋_個人檔案_終版”。
“放大幀率。”他聲音發緊。
技術員調整參數,視頻右下角的時間戳逐漸清晰:“2023年6月17日140322”。
6月17日,是林晚秋帶著省紀委的調令抵達青禾鎮的前一天。
劉隊猛地站起來,膝蓋撞在斷牆上也沒察覺。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所有線索都像長了眼睛——從她決定回來的那一刻起,就有人在給她織網,網的每一根絲,都貼著她的名字。
晚上八點三十九分,舊校舍閣樓的黴味裹著雨水滲進來。
林晚秋把最後一份差異報告拖進對比軟件,屏幕上立刻跳出紅色標記:v3與v4版簽字的修改記錄裡,最後登錄者是“zhang_zhenghuaxxxxxxxxx
“張常委。”她輕聲念出這個名字,喉嚨發澀。
三個月前在省紀委彙報會上,張正華拍著她肩膀說:“小晚,你爸要是知道你接了他的班,肯定驕傲。”
窗外炸響驚雷,閃電照亮她泛白的指節。
她抓起手機翻出張正華今天淩晨的通話記錄——通話對象是鐘無豔,時長兩分十七秒。
“如果連查案的人都成了造假者……”她對著空蕩的閣樓開口,聲音被雷聲撕成碎片,“那真相,是不是早就被人寫進了假曆史裡?”
樓下突然傳來“吱呀”一聲——是生鏽的鐵門被撬動的聲音。
林晚秋猛地扯斷電腦電源線,把所有文件塞進防水袋。
她貼著閣樓木梁蹲下,聽見腳步聲在樓梯間響起,混著壓低的對話:
“頭兒說活要乾淨,彆留尾巴。”
“知道,那女的要是死了,所有線索就斷在這兒了。”
雨水順著瓦縫滴在她手背上,涼得刺骨。
她望著窗外被閃電照亮的老城牆,突然想起父親常說的話:“查案的人,要做照進黑箱的光。”可現在這光太弱了,弱得連自己的影子都照不清。
閣樓的門被撞開的瞬間,她摸出藏在靴筒裡的防狼噴霧。
黑暗中,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像一麵被擂響的鼓——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終於確定:這張網的線頭,就在青禾鎮老火車站的貨運調度室裡。
那裡,藏著十年前最後一批易地搬遷戶的原始檔案。
而明天清晨六點五十五分,第一班貨運列車會經過老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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