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館東側圍牆外,劉隊的戰術手套沾著牆根的泥。
他蹲下身,用戰術手電照向地麵——一串布鞋印,鞋尖朝裡,後跟的泥漬還沒乾。
“趙嬸。”他低聲說,喉嚨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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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他來踩點時,這老人給他遞過一杯茶,手背上全是老年斑,“同誌,青禾鎮的天,該亮了。”
無人機的熱成像投影在他的戰術平板上。
閣樓區域有兩個紅點,一個在角落不動,另一個正緩慢移動,軌跡像在繞圈——是擺放易燃物的動作。
“一組去南門,二組跟我走鍋爐房。”他對著對講機下令,“注意隱蔽,趙嬸可能還在裡麵。”
鍋爐房的鐵門虛掩著。
趙嬸的拐杖靠在門後,木頭扶手上有新鮮的灼痕。
她站在鍋爐前,最後一桶柴油正順著鐵梯往下淌,在地麵積成暗黑色的河。
牆上的老照片被火烤得卷曲,1999年的林正德穿著藍布衫,衝鏡頭比了個“耶”。
“林鎮長,當年你說要帶我去縣城看彩電。”她摸了摸照片,手指在“林正德”三個字上停住,“後來你墜了崖,我才知道那些人要殺知情人。我躲了二十年,今天不躲了。”
火柴擦燃的“滋啦”聲在鍋爐房裡格外清晰。
趙嬸望著跳動的火苗,突然笑了:“當年你總說‘趙嬸,這賬本得鎖好’,現在我替你鎖,用火燒。”
火焰舔上柴油的瞬間,整棟樓都在震動。
爆炸的氣浪掀飛了窗戶,玻璃碎片像雨一樣落向檔案廳。
林晚秋被氣浪掀倒在地,卻看見執法儀的進度條跳到了100。
她掙紮著爬起來,對著鏡頭大喊:“周慕雲!你掩蓋不了血債!我父之死,千人之危,我都記下了!”
暴雨是在十一點整來的。
豆大的雨點砸在燃燒的房梁上,騰起陣陣白汽。
救援隊的探照燈刺破雨幕,陸承宇的摩托停在廢墟前,他的襯衫被雨水和血浸透,正徒手搬開燒焦的房梁。
“這裡!”一個隊員的叫聲穿透雨聲。
陸承宇衝過去,看見林晚秋躺在瓦礫堆裡,懷裡緊抱著一個防水袋,頭發上沾著灰,臉白得像張紙。
他跪下來,輕輕把她抱進懷裡,手指顫抖著摸她的臉:“晚秋?晚秋?”
她沒醒。但他摸到她掌心的芯片,還帶著體溫。
另一隊隊員在鍋爐房找到了趙嬸。
她蜷縮在鍋爐旁,右手緊握著什麼。
隊員小心掰開她的手指,一枚燒得發黑的紀檢徽章露出來,背麵刻著“林正德1999”。
劉隊的衛星電話在這時響起。
他接起來,聽了幾秒,轉身對陸承宇說:“省委成立專案組,徹查nova7跨境案,周慕雲列為a級通緝犯。”
雨越下越大。
陸承宇抱著林晚秋往救護車跑,雨水順著他的下巴滴在她臉上。
突然,懷裡的人動了動,睫毛顫了顫,嘴唇微微張開。
“……繼續查。”
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卻讓陸承宇的腳步頓住。
他低頭,看見她的眼睛半睜著,瞳孔裡映著探照燈的光,像兩顆蒙了灰的星。
深夜十一點二十三分,青禾鎮臨時野戰醫院的走廊裡,消毒水的氣味混著雨水的潮濕。
護士推著移動病床匆匆而過,監護儀的“滴滴”聲在轉角處漸遠。
病房門虛掩著,能看見床上的身影被白被單裹著,一隻手從被角露出來,指尖還緊攥著什麼——是半枚燒黑的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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