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倒!”陸承宇把她撲進浴缸,子彈擦著他耳際打進瓷磚,“劉隊!劉隊——”
走廊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是省紀委的支援到了。
林影的身影在玻璃碎片裡閃了閃,突然舉起手機對準他們。
林晚秋的“真實之眼”捕捉到她拇指按下發送鍵的動作,與此同時,她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條視頻。
畫麵裡,青禾鎮小學的黑板報被潑了紅漆,“好好學習”四個金漆字被劃得稀爛。
鏡頭下移,趙嬸的兒子跪在地上,後腦勺抵著槍口,喉間插著半把剪刀,血正往他胸前的“優秀畢業生”證書上流淌。
“下一個是你爸的傘。”林影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再下一個……”她掀起劉海,露出和林晚秋一模一樣的美人尖,“是你最乾淨的陸先生。”
陸承宇的手機在此時響起,是公司財務總監的聲音,帶著哭腔:“陸總,賬戶被凍結了!所有和青禾鎮相關的項目都被標了‘涉黑’,銀行說……說有匿名信舉報我們挪用扶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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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盯著浴缸邊緣的碎鏡片,那裡映著她煞白的臉,和林影越來越近的身影。
她突然笑了,從傷口裡扯出一塊帶血的紗布,按在鏡麵上——那是她昨晚讓護士特意準備的,浸了熒光試劑的醫用敷料。
“真實之眼·溯。”她低語。
所有碎片突然泛起幽藍的光。
林影的腳印、指紋、甚至她呼吸時在玻璃上留下的霧氣,都像被按了顯影鍵,在藍光裡連成一條清晰的軌跡。
“她從地下車庫b3上來,乘3號電梯,在2樓換了護士服。”她抓住陸承宇的手按在藍光軌跡上,“現在,她在門外右側第三個滅火器箱後麵。”
陸承宇抄起碎鏡片,對著門縫一照——果然,黑風衣的衣角在滅火器箱後晃了晃。
他猛踹開門,林影的子彈擦著他手臂飛過,卻被衝上來的省紀委乾警製住。
“數據在我手機裡!”林影被壓在地上時突然尖叫,“周教授留了後門,你們殺了我,所有實驗記錄都會傳給境外——”
林晚秋扯過她的手機,“真實之眼”掃過她瞳孔收縮的頻率,確定她沒有撒謊。
她點開加密文件夾,裡麵是一段監控錄像:十年前的暴雨夜,她父親的竹傘被塞進檔案室的通風管道,而鏡頭角落,周慕雲的影子閃過,手裡攥著一把和林影同款的消音手槍。
“原來你爸不是被推下懸崖的。”陸承宇的聲音在發抖,“他是被……”
“被滅口。”林晚秋關掉視頻,把手機遞給劉隊,“但現在,所有滅口的人都該被滅口了。”
窗外的陽光穿透玻璃,照在她和林影重疊的影子上。
林影突然笑了,右眼淚痣在光裡泛著妖異的紅:“你以為抓了我就贏了?他們還造了第二個、第三個……”
“那就一個個抓。”林晚秋彎腰替她戴上手銬,“青禾鎮的傘,從來不是為了擋雨。”她望著窗外重新亮起的警燈,“它是為了等雨停了,照見所有該見的光。”
陸承宇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財務總監帶著哭腔的歡呼:“陸總!賬戶解凍了!省廳發了通報,說我們是配合調查的模範企業——”
林晚秋抬頭看他,他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
她突然想起今早他腕間的紅繩,和父親傘柄上那團“燒不化的血”。
原來有些東西,真的能穿過十年雨幕,在今天開出花來。
“走吧。”她扯了扯他袖子,“去看看趙嬸的兒子。順便——”她摸出兜裡的婚戒,“把我們的婚紗照,拍在那麵被潑紅漆的黑板報前。”
陸承宇愣住:“那上麵都是血……”
“那就讓金漆蓋過血。”她望著他,“就像光,總能蓋過陰影。”
走廊裡,林影被押走時突然回頭,盯著林晚秋右眼下的雀斑。
那裡在陽光下淡得幾乎看不見,卻比她那顆猩紅的淚痣,亮了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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