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拆開內襯夾層時,一根細鋼絲掉出來,在地毯上劃出銀線——這是四年前他帶她去工地,教她用鋼絲繩檢測混凝土標號的工具,“好的建材,能承受你所有懷疑”。
她把鋼絲纏在錄音筆麥克風上,省紀委的信號放大器開始嗡鳴。
蘇映雪的全息錄像在電腦裡循環播放,畫麵裡“林晚秋”舉著電擊棒的影像扭曲變形,背景音卻在鋼絲共振下顯形——噠、噠、噠、——、噠、噠、噠,摩爾斯電碼在電流裡跳動。
“k7Δ,雨停即焚。”唐婉的聲音突然響起,“k7是老k的行動代號,Δ在數學裡代表變化量……林處,這是說他們的計劃會有變數?”
林晚秋把鋼絲繞在指尖,觸感像陸承宇教她打繩結時的溫度。
她想起昨夜他往她頸間塞優盤的動作,掌心的溫度透過襯衫滲進皮膚:“裡麵是我這十年的賬本,每筆賬錢都標著該去的地方。”原來他早就算好了,連“叛變”都是枚棋子。
傍晚六點五十五分的邊境氣象站飄起細雨。
林晚秋裹著防水布調試監聽陣列時,八架無人機的信號陸續傳回。
她盯著屏幕上的波形圖,指甲在金屬外殼上敲出節奏——和陸承宇教她的摩爾斯碼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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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除程序延後,等他親自點燃焚燒爐。”老k的聲音像塊冰,砸在監聽室的空氣裡。
“‘懺悔錄’已植入紀委內線服務器,明早八點全網推送。”蘇映雪的尾音帶著笑,“林晚秋這回,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林晚秋的手指停在暫停鍵上。
她調出昨夜陸承宇簽字的視頻,真實之眼將畫麵放大到0.01幀——他落筆時,左手無名指的婚戒在桌麵上壓出深痕,比平時重了1.2毫米。
那是他每次說違心話時的習慣,當年她在支教點被家長誤會偏袒他,他說“我本來就不是好人”,戒指也壓出過同樣的痕跡。
“你以為用偽造的懺悔錄就能讓我信他叛變?”她對著雨聲低語,指尖劃過屏幕上的婚戒壓痕,“可你不知道,他的謊言,從來騙不過我的眼睛。”
雨越下越大,打在氣象站的鐵皮屋頂上。
林晚秋的手機在此時震動,省紀委的未接來電跳出來——技術組檢測到內線服務器被植入異常文件,文件名是《陸承宇懺悔錄》。
她望著雨幕中若隱若現的邊境線,把鋼絲繩繞在手機上。
鋼絲與雨水接觸的瞬間,電流順著金屬紋路竄入機身,監聽陣列的警報聲驟然響起。
“唐婉,準備重驗程序。”她的聲音被雨聲浸得發沉,“明早八點前,我要看到‘懺悔錄’裡每一個字的源數據。”
夜色漸濃時,林晚秋摸出頸間的優盤。
陸承宇的體溫早已冷卻,可“每筆臟錢都標著該去的地方”這句話,卻在她手心裡燙出一片灼熱。
山風卷著雨絲掠過窗台,吹開她擱在桌上的筆記本。
最新一頁寫著:陸承宇的謊言,左手無名指會發麻;而他的真心——她頓了頓,筆尖在“真心”下重重畫了道線——從來不需要用謊言來證明。
淩晨的月光透過百葉窗照進來時,林晚秋的手指懸在“重驗”鍵上方。
屏幕上,《陸承宇懺悔錄》的文件圖標泛著冷光,像枚等待拆解的炸彈。
她深吸一口氣,指腹落下的瞬間,窗外的雨突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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