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宇把車停在離氣象站兩百米的竹林裡時,雨勢小了些。
林晚秋望著山頂那棟灰撲撲的建築,避雷針對著陰雲,像根指向天空的劍。
她摸出口紅管裡的微型u盤,坐標顯示主控核就在氣象站地下三層——和阿南劃出的“72”礦洞,正好重合。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陸承宇突然說。
他從後座取出登山繩,動作慢得反常,“在省博物館的文物修複展,你蹲在展櫃前看宋代青銅劍,說‘劍不是用來殺人的,是用來剖開黑暗的’。”
林晚秋的手指頓了頓。
她想起那天陸承宇穿了件藏青西裝,袖口沾著建築塗料,卻偏要湊過來看展簽,說什麼“原來古人修房子也用青銅構件”。
真實之眼當時告訴她,這個男人在說謊——他根本不在意青銅劍的工藝,他的心跳快得像擂鼓,全因為她彆在領口的黨徽。
“現在這把劍,要剖開地底下的黑暗了。”她把戰術包甩上肩,“如果我半小時沒出來——”
“沒有如果。”陸承宇截斷她的話。
他從口袋裡摸出枚銀色戒指,是用兩人第一次約會時撿的青禾鎮鵝卵石磨的,“等抓了蘇映雪,我們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我爸說,他當年追我媽時,也是在暴雨天……”
林晚秋突然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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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順著發梢滴進她後頸,和發燙的印記混在一起,像團燒不化的火。
陸承宇的手顫抖著環住她腰,戰術包的金屬扣硌得他生疼,卻比任何情話都真實。
“進去後,跟著我的腳印走。”他貼著她耳朵說,“我在建築圖上看到,氣象站地下有排通風管道,十年前修的,現在應該還能用。”
林晚秋點頭。
她轉身走向氣象站時,真實之眼突然捕捉到圍牆根的異常——三叢野杜鵑的枝葉朝同一個方向傾斜,是被人為調整過的。
她蹲下身,用戰術刀挑起塊鬆動的磚,底下壓著張泛黃的礦洞分布圖,最中央的“72”號礦洞旁,用紅筆寫著“林正山1998.7.15”——那是她父親的名字。
雨又大了。
林晚秋把圖紙塞進懷裡,後頸的印記燙得幾乎要穿透皮膚。
她望著氣象站的鐵門,門楣上的“青禾鎮氣象站”幾個字被雨衝得發白,卻突然在真實之眼下泛出幽藍,和阿南疤痕裡的數字同頻。
門內傳來金屬摩擦聲。
她摸出共振儀,調至21.3赫茲,儀器屏幕上的波紋突然劇烈跳動——主控核,就在門後。
祠堂的銅鈴在山風裡撞得更響了。
林晚秋深吸一口氣,推開那扇門。
門軸轉動的聲音裡,她聽見二十年前的雨聲,和父親的話重疊在一起:“小晚,有些事埋在地下越久,挖出來時越疼……但疼過之後,就是晴天。”
她的影子被燈光拉得很長,像把即將出鞘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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