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一段被反複破解過的加密影像正在播放。
背景似乎是一個地下實驗室,年輕的林正德和另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氣質陰鬱的男人站在同一張圖紙前激烈爭執。
那個男人,正是沈墨白。
“用活人做意識的載體和放大器?你瘋了!”視頻裡,林父的怒吼聲因設備老舊而失真,卻依舊充滿了無法遏製的憤怒,“這是‘清泉計劃’明令禁止的底線!”
沈墨白冷冷地推了推眼鏡,聲音平靜得可怕:“禁忌,就是用來打破的。林正德,你難道還不明白?唯有活體共振產生的龐大精神能量,才有可能打開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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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到此戛然而止。
“他們失敗了。”林小滿仰著頭,看著麵色慘白的林晚秋,用一種超越年齡的沉靜語氣說道,“你爸爸在最後關頭毀掉了核心主程序。但是,沈墨白把備份方案,藏進了這座小鎮的重建計劃裡——他要把整棟廉政公寓,建成一個巨大的‘神經耦合陣列’。這裡的每一根鋼筋都是信號導體,每一塊混凝土都在被動地儲存和放大周圍居民的潛意識。所謂的‘重建家園’,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披著民生工程外衣的靈魂獻祭。”
林晚秋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直衝天靈蓋,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當晚,月黑風高。
工地上,趙工正指揮著手下,將一批嶄新的鋼筋從卡車上卸下。
他壓低聲音對心腹交代:“把這批‘特a級’的料,替換掉3號樓b區所有的關鍵承重柱。手腳乾淨點,彆留下記錄。”
他不知道,在卡車必經之路的一處黑暗涵洞內,林晚秋早已像獵豹一樣潛伏多時。
卡車駛過時,她悄無聲息地探出身,手中那柄地質錘的尖端,如同醫生的聽診器,在不同型號的鋼筋上飛快地、極有韻律地敲擊著。
“鐺…鐺…”普通鋼筋的回聲清越、短促。
“嗡——”當錘尖觸碰到其中一根時,一道沉悶而悠長的嗡鳴順著錘柄傳回她的掌心。
這根鋼筋內部,被植入了微型發射器!
就是它。
她迅速用錘尖在五根發出異常嗡鳴的鋼筋表麵,刻下了一道極細、但從特定角度反光便能看清的劃痕。
第二天清晨,市質監站進行例行抽檢。
林晚秋以省紀委督導工程質量的名義“恰好”路過,她不動聲色地與監理員閒聊,看似無意地將話題引向了材料批次和隨機抽樣編號的規範性上。
在她的“引導”下,監理的目光果然落在了那幾個被她動過手腳的編號上。
最終,五根內置了信號發射器的特種鋼筋被當場檢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施工方百口莫辯,被迫公開更換。
影武者苦心構建的信號節點網絡,第一次在現實世界中,出現了一個無法彌補的斷裂缺口。
同一時刻,青禾鎮地底深處,一間充滿了未來感的密室裡。
鏡麵獨自站在控製台前。
他麵前的空氣中,懸浮著一個由億萬個光點構成的三維立體模型,那正是“廉政公寓”完整的意識操控架構圖。
此刻,模型的一角,代表著3號樓b區信號節點的幾條光路,正不穩定地閃爍,最後徹底熄滅。
緊接著,一個代表著林晚秋的紅色數據人影,在模型中央突兀地浮現,無數藍色的數據流正瘋狂地圍繞她旋轉、重構。
一道不帶任何感情的機械合成音在密室中響起:“警告。未知乾擾源正在重構底層認知鏈。建議:立刻啟動‘倒影協議’,進行物理清除。”
鏡麵沉默了許久。
他緩緩抬起手,摘下了覆蓋右臉的金屬麵具一角,露出那張與陳世昌彆無二致、卻毫無生氣的臉。
“不必。”他低聲說,聲音裡的雙重回響似乎減弱了一絲,“讓她繼續走下去。獵物隻有在以為自己是獵人的時候,才會跑得最快。”
“隻要她還相信自己是在偵破一樁腐敗案,就永遠也走不出這張我們為她量身定做的網。”
夜深人靜,林晚秋回到臨時宿舍,身心俱疲。
她習慣性地整理床鋪,指尖卻在枕頭下觸碰到了異物。
她猛地掀開枕頭。
一張折疊起來的草圖紙,靜靜地躺在那裡。
她展開圖紙,瞳孔驟然收縮——上麵畫著的,正是她昨夜在幻象中、在夢中反複見到的那個圓形大廳的內部結構,每一個細節都分毫不差。
在草圖的右下角,有一行用鉛筆寫下的小字,筆跡陌生而有力。
“彆信眼睛看到的,信錘子聽到的。”
天色將明未明,青禾鎮入口的公路上,晨霧彌漫。
一道刺眼的車燈劃破薄霧,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正高速駛來。
就在車輛即將通過鎮口的檢查站時,幾名穿著製服的本地警察突然從路邊走出,麵無表情地伸出手,做出了一個停車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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