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秘書身體一僵。
“一台記憶鋼索的采購合同,蓋的是省級專項資金的審批章;幾十個信號基站的建設用地,走的是市發改委的審批流程。”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枚枚釘子,狠狠楔入在場每個人的心裡,“蘇敏一個人,做不到這些。在她背後,一直有人為她撐著一把巨大的傘。”
話音未落,一個乾警領著王鐵柱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清醒了不少,手裡緊緊攥著一張被汗水浸得皺巴巴的紙條,執拗地遞給林晚排。
“林書記,我想起來了。”他聲音沙啞,眼眶通紅,“這是我昨晚,趁他們不注意,偷偷寫的。”
林晚秋展開紙條,上麵是幾行歪歪扭扭的字:“簽字那天,是老鎮長親自把筆遞給我的。他說,按個紅手印,就能領搬遷補助。俺不識字,看不懂上麵寫的啥。”
老鎮長……林晚秋的父親。
她立刻讓人調出當年的補貼發放名單。
經過筆跡專家的緊急比對,一個驚人的事實浮出水麵:名單上,至少有二十七戶人家的簽名,呈現出高度相似的模仿筆跡特征,且簽收日期,全部集中在同一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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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詭異的線索隨之而來——這二十七戶人家,在簽字後的一個月內,檔案裡都出現了一項“接受社區免費精神調理服務”的記錄。
而這項服務的內部代號,正是g7。
與十年前那批特殊精神類藥物的采購編號,完全一致。
林晚秋猛地衝向檔案櫃,從最底層抽出一箱被標記為“封存”的父親的遺物。
她顫抖著手翻開一本工作筆記的殘頁,一行剛勁的字跡赫然映入眼簾:
“易地安置非萬全之策,須防有心人借機行洗腦之事。”
她的父親……他早就察覺到了!
這時,陸管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
他來歸還那把作為物證的地質錘,在遞給林晚秋時,蒼老乾枯的手指,不動聲色地在她掌心塞進了一張折疊起來的便條。
林晚秋走到無人處展開,上麵隻有一行字:“冷卻塔已不安全,少爺換了地方。他說,請你看青禾鎮的最後一次日出。”
最後一次日出?這是什麼意思?
林晚秋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她不解地登上了鎮郊老廠區那棟廢棄的辦公樓樓頂。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她瞬間明白了。
那道金色的陽光,穿過東方山脊線,被遠處一根廢棄煙囪的巨大裂縫精準地切割、彙聚,如同一支激光筆,不偏不倚地投射在對麵山坡上一塊被荒草半掩的金屬板上。
她立刻帶人趕過去,挖開浮土,一隻軍用級防水箱顯露出來。
箱子沒有上鎖,打開後,裡麵是一台微型服務器。
屏幕感應到光線,自動亮起,播放一段加密留言。
是陸承宇的聲音,沉穩而清晰:“晚秋,如果你能看到這個,說明你已經靠自己,打破了第一道鎖。剩下的鑰匙,在你父親最後親筆簽批的那份扶貧項目撥款報告裡。”
當天傍晚,林晚秋在省紀委的檔案庫裡,找到了那份報告的原件。
報告封麵整潔如新,裡麵的每一頁紙卻都透著一股不正常的僵硬,像是被某種化學藥水浸泡過。
她立刻申請了技術支援,用碘熏法對報告進行顯影處理。
在紫色碘蒸氣的熏染下,報告的最後一頁空白處,一行幾乎看不見的隱形字跡,緩緩浮現:
“資金去向存疑,建議立即終止項目,並徹查承建方與項目技術顧問的深層關聯。”
落款人,林正德。落款日期,是他車禍去世的前三天。
林晚秋的呼吸徹底停滯。
她的父親不是瀆職,更不是同謀。
他是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試圖拉下這列失控的列車!
就在她凝視著那行字,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時,口袋裡的手機猛烈震動起來。
是陳秘書發來的緊急消息,隻有一句話。
“蘇敏在押送途中突發不明原因昏迷,隨車醫生報告,她的腦電波呈現出高度異常的同步現象,像是……像是在被動接收某種遠程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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