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海深處,一幅未來的幻象不受控製地閃現:幾年後,省紀委一間明亮的辦公室裡,一個眉眼與她有幾分相似、氣質乾練的陌生女子,正低頭翻閱著塵封的“青禾案”卷宗。
卷宗的封麵上,調查組長的簽名欄裡,是一個她不認識的名字。
那是她的繼承者,是下一個執劍者。
林晚秋忽然笑了,那笑容裡沒有悲傷,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
“原來……乾淨地活,真的比長久地活,更重要。”
“你以為你在審判?”
一個尖銳而冰冷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從四麵八方、從每一根線路的縫隙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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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鏡麵”,是那個寄生在係統底層的克隆體殘存意識。
“愚蠢的女人,你不過是從一把刀,換成了另一把鞘,用來承載他們的罪惡與救贖。”
林晚秋沒有動,甚至沒有睜眼,隻是用幾不可聞的聲音低聲反問:“那你告訴我,誰來磨這把刀?”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祠堂角落裡那堆被廢棄的、扭曲的鋼筋,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電弧。
它們像是被一隻無形巨手操控,掙紮著、嘶吼著,一根根自行飛起,在半空中迅速拚接、延伸、交錯!
轉瞬之間,一座龐大而精密的倒懸建築模型,籠罩了整個地下空間!
這正是當年那個套取了無數資金、埋葬了無數真相的易地搬遷項目全貌。
每一根冰冷的鋼筋梁柱之上,都鐫刻著一個被遺忘的受害村民的姓名。
無數的姓名,構成了這座鋼鐵的墳墓。
而模型中央,那唯一空缺的核心承重位置,赫然便是林晚秋此刻蜷坐的地方。
陸承宇的殘影,那道由建築模型投影而成的光影,驟然擴張,與整座鋼鐵模型融為一體。
模型開始嗡嗡共振,釋放出一種強大的反向屏蔽場,像一隻收緊的鐵籠,將蘇敏那試圖汙染整個地脈的意識,死死鎖死在了蜂巢般的節點之內。
“不——!”蘇敏發出最後一聲絕望的尖叫,“我不是為了權力!我隻是……不想再失去!”
隨即,她的身體在主控台前化作億萬個閃爍的數據碎片,被瞬間吸入地脈深處,徹底湮滅。
巨大的能量衝擊波橫掃而過。
林晚秋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地。
她滿頭的青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顏色,在短短幾秒內,變得灰白如初雪。
她的眼神徹底空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光彩的琉璃。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伸向耳邊,似乎想抓住某一段溫暖的回憶,卻隻觸到一片冰冷的空氣。
與此同時,數百米外的鎮衛生院頂樓病房裡。
一直靜靜躺在病床上的陸承宇,那隻微微抬起的手指,再次動了。
嗒…嗒…嗒……嗒——
三短一長,他用儘最後的力氣,執拗地敲擊著冰冷的金屬床欄。
這一次,回應他的,不再是地底沉悶的律動。
整棟醫院大樓的鋼筋骨架,都在這微弱的敲擊聲中,齊齊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共鳴。
緊接著,是街道上的路燈杆,是民居的金屬門窗,是田野裡廢棄的拖拉機……整個青禾鎮,所有冰冷的、沉默的金屬構件,仿佛都在這一刻被喚醒,共同震顫著,替那個已經失去記憶的女孩,回應著這最後的呼喚。
我們在。
黎明前最暗的時刻,祠堂的地脈核心,在吞噬了蘇敏的意識後,並未歸於平靜。
相反,一陣愈發劇烈和狂躁的震顫,從地底最深處傳來,仿佛有什麼更古老、更龐大的東西,即將蘇醒。
林晚秋蜷縮在冰冷的控製台前,空洞的眼眸深處,倒映著中樞核心那正在瘋狂閃爍的猩紅色警示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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