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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會議開始不到半小時,趙誌遠辦公室的座機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沒有打林晚秋的私人手機,而是選擇了會議室的公用電話,意圖讓所有人聽到他的“指示”。
“林處長,賬戶凍結的決定是不是太倉促了?”趙誌遠的聲音透過免提喇叭傳出,依舊維持著溫和的表象,“我擔心會影響到我們縣正常務工人員的工資發放,引發不必要的群體性事件。”
林晚秋當著全體成員的麵,從容地拿起話筒,語氣恭敬得無懈可擊:“趙秘書長請放心,我們紀委辦案,向來講究精準打擊。我們隻凍‘死人’的賬戶,活人的工資,一分都不會少。”
她頓了頓,在即將掛斷電話的前一秒,用一種隻有貼著聽筒才能聽清的音量,輕聲加了一句:
“您說是不是?”
話筒那頭,長達兩秒的死寂。
緊接著,傳來一聲極輕微、卻無比清晰的金屬磕碰聲。
“哐當。”
像是有人失手,讓一支價格不菲的鋼筆,從顫抖的指間滑落,重重地砸在了桌麵上。
下午三點,林晚秋驅車,親自前往縣檔案局,目標是調取“恒瑞物業”最初的工商注冊及房產登記原始卷宗。
車行駛在路上,陳秘書坐在副駕,低聲彙報:“林處,剛剛移動基站的信號監測有結果了。就在您開會的時候,趙誌遠的辦公室座機,連續撥出了三個經過特殊加密的號碼。前兩個無法追蹤,最後一個的歸屬地,是省城。”
林晚秋麵無表情,似乎早已料到。
她沒有直接去檔案局,而是讓司機臨時改變路線,繞行至一段僻靜無人的環山公路。
車停穩後,她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了一部從未在任何人麵前使用過的備用手機。
開機,找到一張照片,點擊發送。
照片的接收方,是中央紀委國家監委預警係統的一個預設聯係人。
照片的內容,是她前幾天深夜獨自探查爛尾樓時,在地下車庫一個隱蔽角落拍下的。
畫麵中,那輛黑色奧迪a6的車尾保險杠上,有一處不起眼的貼紙破損,破損下,清晰地露出了車牌尾號的三個數字——“867”。
這與技偵部門gps記錄中鎖定的那輛公務用車,完全一致。
這是她第一次,繞開省紀委,主動向更高層釋放“已掌握核心物證”的信號。
目的不是求援,而是徹底斷絕趙誌遠從省內關係網尋求庇護的所有可能,逼他,或者他背後的人,立刻做出最原始、最不理智的反應。
傍晚六點四十分,暮色四合。
林晚秋剛回到鎮政府的臨時辦公室,一份加急的技偵密報就送到了她的手上。
報告顯示,趙誌遠的私人手機,在十五分鐘前,有一次高強度的數據上傳記錄,ip地址經過多次跳轉,最終指向一個境外的加密郵件服務器。
技偵部門成功截獲了這份名為“情況說明_終版.pdf”的文件。
經過緊急解析,文件內容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那竟是一份針對王建國案全過程的“自辯材料”,洋洋灑灑數萬字,詳細描述了他是如何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手下人蒙蔽,並將套取扶貧資金的所有責任,全部推給了“執行層麵個彆乾部利欲熏心、擅自做主”。
而最關鍵的,是這份文檔的電子屬性。
上麵清清楚楚地顯示著,該文檔的最後一次編輯保存時間,為今天上午十一點零三分。
——正是林晚秋在會議上宣布上收賬戶凍結權限之後,趙誌遠那支鋼筆掉落之前。
林晚秋盯著屏幕上的時間戳,良久,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她轉頭對陳秘書說:“立刻起草一份《關於建立重大廉政風險事項調查期間信息留痕通報機製的緊急通知》,發給所有涉案單位。明確規定,自即日起,任何單位或個人向上級機關報送的、與本次核查相關的任何形式的書麵或電子材料,必須同步抄送我這個專案組組長。”
通知的電子版尚未下發,她已在心裡為這份文件寫下了第一條批注:當一個人還沒有被正式調查,就開始為自己奮筆疾書地寫辯護詞時,他就已經,認輸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夜色如墨,洗淨了天空,卻洗不淨人間的汙濁。
一輛黑色奧迪a6悄無聲息地滑出市區,沒有開往市委大院,也沒有回趙誌遠的家,而是拐上了一條通往鄰市的國道。
行駛了十幾公裡後,它突然打了個轉向燈,駛離主路,彙入了一條地圖上都沒有明確標識、更沒有任何監控探頭的鄉間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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