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著所有人的麵,緩緩打開自己隨身的黑色公文包,從裡麵取出一個用標準證物袋密封好的透明袋子。
袋子裡,是一盒未拆封的“大紅袍”茶葉,以及一張手寫的生日賀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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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是“陸承宇”。
“各位,”她的聲音清晰而平靜,“這份茶葉和賀卡,三天前,在我預判到可能存在被構陷的風險時,已主動向省紀委專案辦進行了登記備案,作為涉案關聯物品封存,並附上了我接收物品時的全程錄像和說明。歡迎各位核查,越詳細越好。”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那幾位臉色開始變得尷尬的核查組成員,淡淡地補充道:“但我建議,你們也順便查一查,是誰在今天早上八點零七分,用縣政府oa係統的‘緊急通報’模板,發送了這份舉報信。”
話音未落,陳秘書已經將筆記本電腦轉向眾人,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後台操作日誌:操作終端ip地址為縣政府小招三樓,綁定的辦公賬號,正是趙誌遠那位專職司機的實名賬戶。
中午十二點整,風波平息。
林晚秋仿佛什麼都未發生過,準時召集財務專項組全體成員,召開線上視頻會議。
會議議題隻有一個:在全縣範圍內,推廣一套“農民工工資發放區塊鏈存證係統”。
“……這套係統的核心在於,所有扶貧項目工程款的支付、勞務工資的發放,每一筆資金流轉,都會被實時記錄在區塊鏈上,生成唯一的、不可篡改的哈希值存證。”
林晚秋的聲音通過網絡傳到每一個分會場。
在演示環節,她特意調出一條模擬數據流,在大屏幕上高亮顯示。
“比如,我們看這條,”她指著屏幕,語氣平靜得像在念一段天氣預報,“某項目a,施工單位:承安建設。發放對象:已故村民,李大山。金額:三萬兩千元。”
“李大山”三個字,如同一顆炸雷,在寂靜的會場裡轟然炸響。
全場嘩然!
林晚秋無視眾人的驚愕,平靜地補充:“這隻是一個模擬案例。但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數據,類似李大山這樣的‘幽靈賬戶’,我們已經初步鎖定了七十六個。明天上午九點,係統將對這批賬戶,進行統一凍結。”
她的話音剛落,陳秘書的手機便收到了一條技偵部門的加急密報。
他湊到林晚秋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飛快地說道:“林處,就在您宣布凍結賬戶的瞬間,我們的監測係統捕捉到,趙誌遠的私人手機正在高頻次地嘗試連接一個境外的虛擬私人網絡。同時,出入境管理局傳來消息,他名下一張從未啟用過的港澳通行證,於兩小時前,剛剛提交了緊急簽注申請。”
趙誌遠,要跑了。
傍晚五點四十分,暮色漸沉。
那座廢棄的加油站裡,一輛沒有懸掛任何牌照的皮卡車悄然駛入。
兩名男子從車上卸下一個沉重的紙箱,丟進一間廢棄的修理車間後,便迅速駕車離去,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鐘。
他們不知道,在高空千米之外,一架微型無人機正靜默懸停,高清攝像頭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林晚秋沒有下令抓捕。
她隻是讓陳秘書將無人機拍攝的影像進行剪輯,截取了其中一名搬運者在搬箱子時,袖口無意間露出的一塊手表的特寫——那塊表的款式,與趙誌遠的那位助理上周在縣委大樓裡被無意拍到時,佩戴的一模一樣。
當晚,一段模糊的、經過處理的“可疑人員活動警示片”開始通過縣應急廣播係統,在青禾鎮的大街小巷循環播放。
廣播員用字正腔圓的聲音提醒著:“廣大市民請注意,近期發現有不法分子在城鄉結合部活動,疑似進行非法轉移、銷毀國家重要檔案的行為,請知情者積極舉報……”
這則廣播,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晚十一點整,技偵部門成功截獲一條從鄰省高速服務區基站發出的加密短信。
短信內容隻有五個字:“東西燒了,我走。”
窗外月光清冷,如水銀瀉地。
林晚秋看著這條短信,緩緩關掉了電腦屏幕。
在她辦公桌最底層那個上了鎖的抽屜裡,一份被牛皮紙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檔案複印件,正靜靜地躺著——那是她三天前,親自從縣檔案局的備份服務器中,悄然導出的原始掃描件。
趙誌遠燒掉的,不過是她故意讓他拿到的贗品。
而他自以為是的金蟬脫殼,從一開始,就在她的劇本之中。
夜色如刀,割開沉寂。
林晚秋拿起椅背上的風衣,對早已等候在門口的陳秘書隻說了兩個字:“出發。”
車燈劃破黑暗,沒有駛向任何一個已知的卡口,而是朝著一個被大多數人遺忘的工業廢棄地帶,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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