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片刻停留,朝著傳送陣走去。
王黎在遠處冷冷地看著我們傳送離開,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對著我無聲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而玄離則站在不遠處,看了我們最後一眼,便低下頭,不再言語。
蘇晚照開口問道:“師妹,你不回去了嗎?”
“不了,我準備加入無極魔宗,就不回去了。”玄離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蘇晚照點點頭,也沒再多說。
“走吧,先回南洲。”
冷千山臉色蒼白,強撐著傷勢,聲音沙啞。
蘇晚照被我攙扶著,依舊虛弱。
……
傳送陣的光芒,在南荒妖洲特有的蒼涼天際下緩緩散去。
我們三人踉蹌的身影顯現出來。
早已等候在陣旁的芸沁立刻迎了上來。
她一身素白衣衫,麵容雖帶著一絲疲憊。
當她看到隻有我、冷千山和重傷的蘇晚照三人回歸,而南荒百名精英修士近乎全軍覆沒時,她那沉穩的臉上也瞬間覆上一層寒霜。
“小凡,千山,晚照!”
芸沁快步上前,目光急切地掃過我們,尤其是在看到蘇晚照的慘狀和我身上未散儘的淩厲氣息後,她的表層沉了下去。
“怎麼就你們三人?其他人呢?知夏呢?她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出來?”
冷千山虎目含淚,悲痛地低下頭。
蘇晚照虛弱地靠在我身上,亦是沉默。
我深吸一口氣,迎著芸沁那擔憂而銳利的目光,沉聲回答:“前輩,遺跡之內……發生了太多事。
南荒同道,大多遭了中洲修士毒手,隻剩我三人僥幸生還。
至於知夏……”
我頓了頓,將聲音壓得更低,確保隻有我們幾人能聽見:
“她在接受冰神主傳承的最後關頭,觸動了遺跡核心,被一股力量接引,留在了遺跡深處。
她傳音給我,讓我等她。
暫時……應是安全的,但歸期未定。”
三人這才點了點頭,都暗自鬆了口氣。
冷千山也開口道:“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隨即,冷千山又說了軒轅罡對我的事情。
芸沁聞言,瞳孔微縮。
她沉默片刻,當機立斷,對不遠處一直在維持傳送陣的莫問天說道:
“莫老,此地不宜久留,立刻關閉並隱匿這座傳送陣,切斷與中洲的直接聯係!”
“是,宗主。”
莫問天毫不猶豫,雙手掐訣,道道靈光打入傳送陣基。
龐大的陣法很快停止了運轉,光芒斂去,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芸沁隨即素手一揚,一艘雕刻著雲紋的精致飛舟出現在空中。
“先離開這裡,路上細說。”她語氣果斷,不容置疑。
我們迅速登上飛舟。
飛舟化作一道流光,悄無聲息地朝著玄冰閣的方向疾馳而去,速度極快,卻又異常平穩。
飛舟之內,空間寬敞。
芸沁布下隔音結界,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小凡,你將遺跡內的情況,詳細道來。”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
將從進入遺跡後遭遇中洲修士圍殺、與王黎軒轅極的恩怨、嶽震山隕落、我們被迫分散、我墜入絕境冰窟得到冰神淚並突破、以及最後與王黎大戰、冰神試煉開啟等關鍵事件,簡明扼要地敘述了一遍。
其中隱去了仙凡印等核心秘密,但點明了中洲修士的霸道和軒轅極、王黎的狠毒。
蘇晚照在一旁補充,尤其是提到軒轅極如何偷襲嶽震山時,她拳頭緊握,目眥欲裂。
芸沁靜靜地聽著,臉色越來越冷。
當她聽到軒轅罡在遺跡外悍然出手,以及那所謂的“大禮”威脅時,她眼中已然寒光四射。
“中洲……真是越來越不把我南荒放在眼裡了。”
芸沁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絲肅殺之意。
隨即,她看向我,語氣緩和了些許:“你方才提到,你得到了冰神淚?”
“是。”我點點頭,趕緊從懷中取出那個溫潤的玉瓶,雙手遞了過去:“前輩,這便是冰神淚,幸不辱命,希望能對您有所幫助。”
芸沁接過玉瓶。
打開瓶塞的瞬間,那股精純無比的生命本源氣息彌漫開來,讓她精神微微一振。
她仔細感受著其中蘊含的力量,眼中終於露出一絲欣慰和感慨:
“果然是冰神淚……有此神物,我體內舊傷痊愈有望。
甚至修為或許能更進一步。
小凡,此物對我,意義重大,多謝你了。”
她小心地收好玉瓶,並未當場服用。
我回道:“應該的,前輩,您是南洲柱石,關係著整個南洲的安危。”
然而,她的眉頭很快又緊鎖起來,憂心忡忡地說道:
“軒轅罡此人,睚眥必報,心胸狹窄。
他在遺跡外受此大辱,絕不會善罷甘休。
我擔心……他很可能不會單獨前來報複。”
她的目光掃過我們,帶著深深的憂慮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