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世界內,光陰神樹下,三百個日夜在專注的煉製中悄然流逝。
當我將最後一道空間符文刻入第二塊傳送陣盤時,外界恰好過去了三天。
“成了。”
我輕輕呼出一口氣,看著手中這兩個中距離定向傳送陣盤。
它們無法像大型傳送陣那樣跨越洲際,但足以在萬裡範圍內進行精準傳送。
這是我為自己預留的退路,也是奇兵突襲的關鍵。
心念一動,我離開太初世界,回到破雲梭內。
梭外雲霧飛掠,下方山河已呈現出仙凡國熟悉的輪廓。
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令人不安的肅殺和血腥氣。
我沒有直接前往仙凡宗山門,而是操控破雲梭悄然降落在仙凡國邊境一處荒蕪的山穀。
此地人跡罕至。
我仔細勘察後,將一枚傳送陣盤小心翼翼地埋設並展開,隨後布置下重重隱匿和防護陣法。
此處,將是我一個秘密傳送坐標。
做完這一切,我再次駕馭破雲梭,進入了仙凡國。
越是靠近仙凡宗的駐地,空氣中的靈力波動越是狂暴。
喊殺聲、轟鳴聲、以及一種絕望的哭泣聲也隱隱傳來。
當我終於潛行至能夠遙望仙凡宗山門的外圍一座高峰時。
眼前的景象讓我的血液瞬間冰冷,滔天的怒火幾乎要衝破胸膛。
隻見原本雲霧繚繞仙鶴齊鳴的仙凡宗,護陣光芒瘋狂閃爍。
護宗大陣之外,懸浮著數百道身影。
最低也是煉虛境界,大乘境修士足有數十位。
而最為顯眼的,是懸浮在最高處的五道身影。
他們氣息淵深如海,周身法則環繞。
僅僅是站在那裡,就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正是五大渡劫境強者。
從服飾看,他們分彆來自昊天宗、烈陽宗、天劍門、無極魔宗和一個身著星袍的散修老怪。
但在這些人中,我並沒有看到屠萬鈞,也沒有看到王黎他們。
仙凡宗的護宗大陣光幕,在那五名渡劫強者時不時的聯手轟擊。
以及下方數百修士持續不斷的法術、法寶攻擊下,劇烈地波動著,光芒明滅不定。
護宗大陣的表麵,已然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光幕之內,可以隱約看到數以萬計的陣盟修士正在拚命維持陣法。
他們將自身靈力毫無保留地注入陣基,一枚枚陣旗瘋狂打入護陣之中。
但顯然已是達不到維修平衡。
每一次攻擊都讓光幕顫抖,裂紋也會清晰一分。
然而,比陣法將破更令人發指、更慘絕人寰的,是發生在仙凡宗山門前的景象。
在仙凡宗山門外的一片巨大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跪滿了人。
一眼望去,不下千萬!
他們大多是毫無修為的普通凡人,也有大量低階修士。
男女老幼皆有,個個衣衫襤褸,麵黃肌瘦,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
他們被粗大的符文鎖鏈捆綁著,如同待宰的羔羊。
空地邊緣,堆砌著數座由屍體壘成的“小山”,鮮血彙集成溪流,將大地染成刺目的暗紅色。
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衝天而起。
一些中洲修士正如同驅趕牲畜般,將新一批約千人的百姓從後方押解上來,粗暴地推跪在地上。
一名身著烈陽宗長老服飾麵容陰鷙的老東西,懸浮在半空。
他的聲音如同寒冰,透過靈力擴音,清晰地傳遍四方,也狠狠砸在仙凡宗光幕內每一個人的心上:
“芸沁!冷千山!還有玄冰閣的餘孽趙小凡!都給本座聽好了!”
“看看這些螻蟻!他們都是你仙凡國的子民!是你芸沁要守護的蒼生!”
“爾等冥頑不靈,負隅頑抗,每過一炷香時間,我們便屠殺萬人!”
“直到殺光這些螻蟻,或者……爾等主動打開陣法,交出玄趙小凡和冷千山,再由你芸沁自廢修為,出陣領死!”
“否則,仙凡宗護陣攻破之時,便是仙凡國雞犬不留之時!”
他的話音落下,下方那些中洲修士們發出猖狂的獰笑。
他們手中刀劍舉起,對準了那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無辜之人。
孩童的啼哭,老人的哀嚎,婦女的絕望尖叫,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曲人間地獄的悲歌。
光幕之內,仙凡宗弟子們目眥欲裂,許多女弟子不忍再看,彆過頭去低聲哭泣。
芸沁站在光幕最前方,麵色蒼白如紙,身體微微顫抖,貝齒緊咬著下唇,滲出血絲。
冷千山雙眼赤紅,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蘇晚照亦是淚流滿麵,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拚命。
但他們不能!
一旦陣法打開,等待所有人的,將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這是陽謀,是誅心之策!
“準備行刑!”那烈陽宗長老冷酷地一揮手。
我再也忍不住往下看了,直接一個炎遁現出身來。
“住手!”
我鼓足靈力的一聲,如同驚雷般,突兀地在戰場上空炸響!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所有的喧囂、哭喊和獰笑,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所有人,包括那五名渡劫強者,都猛地轉頭,循聲望來。
我沒有多話,化神圓滿的修為肆無忌憚的展現出來,隨手丟出一個傳送陣盤,懸浮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