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可以。”莫問天點點頭:“小凡,我先不打擾你了,你好好想一想,應該如何凝聚人心,保住南荒妖洲。”
我點點頭,腦海中開始沉思起來。
對抗妖禍,我在地球上有過經驗,雖然現在場景不同,規模也不同。
需要去調配和平衡的各方麵因素也不同。
但終究是萬變不離其宗。
晚上,芸沁在冰神淚的治療下醒了過來。
我也來到芸沁的床邊。
她生命力雖然得到了補充,但道傷是根基之傷,需要時間去慢慢恢複。
就和地球上的‘傷筋動骨一百天’一樣,隻能靠自愈。
我和芸沁就抵抗妖禍這事兒聊了很久。
期間還聊到了我身上的九幽魔蝕之毒。
芸沁也說她目前也沒有辦法。
這就足以說明,王黎這毒,是真的非常厲害。
……
翌日,午時。
仙凡宗,萬仙廣場。
往日的祥和景象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肅殺到極致的凝重。
廣場之上,黑壓壓地矗立著來自南荒萬國萬宗的代表。
有身著皇袍、氣度威嚴的一國之君。
有仙風道骨、氣息淵深的宗門掌教。
也有煞氣凜然、身經百戰的鎮關大將。
亦有獨來獨往,自發而來的散修強者。
足足數萬人,修為最低也是金丹後期境界。
元嬰和化神修士也比比皆是,甚至數百名煉虛境,和數位合道境強者站在其中。
這是南荒妖洲有史以來,規模最宏大、也是情勢最危急的一次盟會。
同時,也是一次團結的體現。
雖然南荒妖洲的修煉水平最低,但這仙凡宗這凝聚力和大家保衛家園的決心,卻是相當強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廣場儘頭那座高台之上。
高台上,數張玉椅陳列。
居中那張最大的玉椅上,芸沁宗主端坐其上。
她麵色依舊帶著一絲重傷初愈的蒼白,但眼神卻恢複了往日的深邃,更添了幾分曆經生死後的沉凝與決絕。
經過冰神淚的滋養和數日的緊急療傷,她雖未完全恢複巔峰,但已能主持大局。
而緊挨著她右手邊玉椅端坐的,正是我。
台下萬道目光,複雜地投射在我身上。
有敬畏,有好奇,有感激,亦有審視。
短短一日,我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南荒修士,到遺跡內連斬中洲天驕,遺跡外硬撼渡劫,更在芸沁昏迷後臨危受命,穩住仙凡宗,發出鐵血戰令……
我的名字和事跡,已如風暴般傳遍南荒。
如今,肩頭那隱約可見的灰黑色魔氣傷痕,非但沒有削弱我的威勢,反而更添了幾分狠厲。
芸沁宗主緩緩起身,目光掃過台下萬修。
她聲音雖輕,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諸位道友,南荒存亡,已在旦夕。
今日召集於此,非為論道,隻為求生。
本盟主提議,整合全洲之力,共抗妖禍!
並推舉仙凡宗趙小凡,為抗妖盟副盟主。
在本座療傷期間,代行盟主之責,統禦全局!
諸位,可有異議?”
台下靜默一瞬,隨即,如海嘯般的聲浪轟然爆發出來:
“吾等願遵芸沁盟主號令!”
“趙副盟主連番壯舉,實力與膽魄俱佳,吾等信服!”
“願隨趙副盟主,血戰到底!”
“……”
沒有異議!
在滅族之禍麵前,個人的恩怨、宗門的隔閡都被暫時放下。
我的實力和之前的作為,贏得了絕大多數人的認可。
尤其是那些從瀕臨失守的關隘撤下來的修士,更是眼含熱切與期盼。
芸沁微微頷首,看向我,道:“小凡,暫時交給你了。”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走到高台邊緣。
我目光如電,緩緩掃過台下每一張決然的麵孔,聲音如同金鐵交鳴,帶著一種斬斷一切猶豫的決絕,頓時響徹整個廣場:
“諸位道友!”
聲音落下,廣場瞬間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看看我們腳下的大地!”
我伸手指向南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無儘的悲愴與憤怒:
“那裡,曾經是我們一萬座鎮妖關拱衛的家園。
那裡,有我們的祖宗基業,有我們的血脈親人,有我們世代守護的故土。”
“但現在!”
我聲音如同驚雷炸響:
“超過三千座關隘已化為焦土。
五千座在妖獸的利爪下哀嚎。
我們的同門在浴血,我們的子民在逃亡,我們的山河在泣血。
妖獸的鐵蹄,正踏碎我們的防線,吞噬我們的希望!
告訴我,我們能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