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她怎麼會在這裡?
在這被偽仙陣保護了無數歲月的古老宮殿之中?
自從我們從月球傳送過來,失散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她的安危。
無時無刻不想去找她。
還有宗柒柒和霜兒露兒。
“柳兒!!!是我!趙小凡!”
我衝到偽仙陣光幕前,用力拍打著那層堅韌的屏障,聲音因激動而嘶啞。
然而,光幕內的柳兒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她對我聲嘶力竭的呼喊和拍打毫無反應,隻是呆呆地站在宮殿大門前,仰頭望著門楣上那些玄奧的符文。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又像是在夢遊。
那隻輪回眼,還是那麼的明顯。
隻見她緩緩抬起小手,撫摸著冰冷的殿門。
接著,她做了一個更讓我非常疑惑的舉動。
她開始用指尖,在虛空中劃動起來,劃出的軌跡,竟與殿門上的某些符文隱隱契合!
一絲微弱卻純淨無比的藍色能量,從她指尖溢出,與宮殿大門產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共鳴!
她想打開這扇門?
一股強烈的衝動湧上心頭。
我想立刻用太初世界裡的晶噬仙蠹啃開這偽仙陣,衝進去找她。
這宮殿太過詭異,柳兒狀態不對,她一個人在裡麵太危險了。
但理智如同一盆冰水澆下。
這偽仙陣裡麵後,是福是禍猶未可知。
柳兒為何能安然進入?
她此刻的狀態是受控還是機緣?
貿然破陣,是否會引發不可預知的災難,甚至害了她?
按照噬陣蠹的速度,我估計要徹底破壞這個偽仙陣,估計沒有個一年半載的完不成。
更何況,東線墜龍澗危在旦夕,億萬生靈的存亡係於一線,我不能因私廢公!
還是等解決了妖患之後,再過來慢慢研究。
“柳兒……”
我強壓下心中的焦灼與擔憂,深深看了一眼光幕內那道孤寂的小小身影,猛地轉身,化作一道流光,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寒髓礦洞。
……
當我通過傳送陣趕到墜龍澗防線時,眼前的景象堪稱人間地獄。
原本險峻的深淵峽穀,此刻已被黑壓壓的妖獸潮水徹底淹沒。
嘶吼聲、爆炸聲、臨死前的慘嚎聲震耳欲聾。
空中,無數飛行妖獸如同烏雲蔽日,噴吐著毒火冰霜。
地麵,體型龐大的陸地妖獸如同移動的山丘,瘋狂衝擊著防線。
防線最前沿,靈光與妖氣瘋狂對撞,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映照著一張張浴血奮戰的猙獰麵孔。
陣法光幕在連綿不絕的衝擊下,明滅不定。
每一次閃爍,都意味著有陣基被毀,有修士被妖獸的利爪撕碎。
“頂住!為了身後的家園!”
一位煉虛境的將領半邊身子染血,仍揮舞著戰旗怒吼。
下一刻,便被一頭七級妖王噴出的酸液腐蝕成一具白骨。
“結丹爆!跟這些畜生拚了!”
幾名元嬰修士眼見前排防線將被突破,毫不猶豫地遁進妖獸群中,引爆了畢生修為的金丹。
巨大的自爆衝擊波暫時清空了一片區域,但也帶走了他們年輕的生命。
屍體堆積如山,鮮血彙集成溪流,沿著陡峭的崖壁流淌。
將整個墜龍澗染成了刺目的暗紅色。
殘肢斷臂、破碎的法寶與妖獸的屍骸混雜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和焦糊味。
這裡,就是一台巨大無比的絞肉機!
每一秒鐘,都有成百上千的修士和妖獸倒下。
“小凡!”
渾身浴血的冷千山看到我,嘶聲喊道:“妖獸太多了,殺不完,六級妖獸數以萬計,七級妖王也數以千計,我們的人……快頂不住了!”
我雙目赤紅,胸中殺意沸騰。
柳兒的安危、戰場的慘烈、肩頭魔氣的躁動,所有情緒交織在一起,化作了滔天的怒火。
“尖刀軍,隨我殺!”
我咆哮一聲,一個炎遁衝到百裡開外的妖獸中間,煉虛境的氣息毫無保留地爆發開來!
太初劍域瞬間展開,籠罩了周圍數十裡的戰場。
“陰陽爆!”
“焚天火羽!”
“神魂刺!”
我各種神通信手拈來,每一次出手,必有大片妖獸殞命。
尤其是針對那些七級妖王,我專門施展針對神魂和本源的攻擊,力求速殺。
我的身影所過之處,妖獸如同割草般倒下,腥臭的妖血濺了我一身。
肩頭的魔氣貪婪地吞噬著殺戮帶來的煞氣和妖力,傳來陣陣舒爽的悸動,反而讓我越戰越勇。
在我的帶領下,尖刀軍的修士們,也爆發出驚人的戰力,死死頂住了妖獸最凶猛的一波攻勢。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墜龍澗前堆積的妖獸屍體已經壘成了新的山丘。
修士的傷亡同樣慘重,但防線,終究是暫時守住了。
然而,看著遠方天際依舊源源不斷湧來的妖獸洪流,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這僅僅是東線一隅,西線的萬劍崖、中路的九嶷山,壓力同樣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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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各戰線傳回的戰報統計,開戰不過兩三天,南荒修士的傷亡已經達到了一個觸目驚心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