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正酣,幽冥鬼蟒的咆哮震得整個地下空間簌簌發抖。
萬象樓主的星光鎖鏈與我引動的太陰寒氣相互配合,勉強束縛著這頭龐然大物的行動。
而幽冥尊者那詭異的魂力鎖鏈則如同附骨之疽,不斷侵蝕著鬼蟒的神魂,使其狂性大發,卻也更顯混亂。
然而,我的大部分注意力,卻始終分出一絲,緊緊鎖定著那名潛入陰影中,正悄然接近潭邊某處異常陰氣彙聚點的元嬰女修傀儡。
幽冥尊者在此刻派出傀儡,絕不可能無的放矢。
那處陰氣彙聚點,給我的感覺極其不祥,仿佛連通著九幽最深處。
就在鬼蟒又一次狂暴甩尾,逼得萬象樓主全力加固星光鎖鏈的瞬間。
“嗡!”
一聲仿佛來自九幽深處的嗡鳴,自那處陰氣彙聚點陡然響起。
緊接著,一道慘綠色的光柱衝天而起,穿透了濃鬱的陰煞霧氣,在空中勾勒出一座複雜而邪異的祭壇虛影。
祭壇中心,那名元嬰女修傀儡正張開雙臂,周身精血與魂力如同燃料般被祭壇瘋狂抽取。
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空洞麻木的神情。
“哈哈哈!時候到了!”
幽冥尊者見狀,發出一陣得意而沙啞的狂笑。
他猛地收回部分攻向鬼蟒的魂力鎖鏈,雙手結出一個更加詭異複雜的法印,一個遁術衝了過去,對著對準那祭壇虛影,厲聲喝道:
“以魂為引,以血為媒,恭迎吾主聖物,幽冥鬼璽,歸來!”
“什麼?幽冥鬼璽?”
萬象樓主聞聲色變,眼中爆發出極度震驚與駭然的光芒,道:
“這東西不是早已隨著上古幽冥教主的隕落而遺失了嗎?你竟然在此地設下了召喚祭壇?”
幽冥鬼璽?
我心中劇震,光是聽這名字,就知絕非善物,恐怕是幽冥教的至寶。
隨著幽冥尊者的咒語和祭壇的運轉,整個幽潭仿佛沸騰了起來。
潭水不再是漆黑,而是變成了如同血液般的暗紅色,咕嘟咕嘟地冒著氣泡,散發出濃鬱至極的血腥與死寂之氣。
一股遠比幽冥鬼蟒更加古老、更加深沉、仿佛承載著億萬冤魂哀嚎的恐怖意誌,如同沉睡的太古凶獸,自潭底最深處緩緩蘇醒。
“吼!!!”
幽冥鬼蟒首當其衝,感受到了這股令它靈魂戰栗的同源卻更高等的威壓,它發出了一聲充滿恐懼與憤怒的咆哮,掙紮得更加劇烈。
它甚至都不顧星光鎖鏈的切割,瘋狂地想要逃離潭心島區域。
“不好!他真正的目標不是神魂木,是喚醒這潭底的幽冥鬼璽!”
萬象樓主瞬間明白了幽冥尊者的陰謀,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一旦鬼璽出世,掌控在幽冥尊者手中,在場所有人都將任其宰割。
“現在才明白?晚了!”
幽冥尊者狂笑不止,全力維持著召喚儀式:“多謝二位助我牽製這頭畜生,讓本尊能順利喚醒聖物,待鬼璽出世,爾等皆將成為祭品!”
局勢瞬間逆轉。
我們不僅沒能奪取神魂木,反而陷入了更大的絕境。
“必須阻止他!”
萬象樓主怒吼一聲,他不顧鬼蟒的威脅,分出一部分星光之力,化作一柄巨大的星辰之劍,斬向那祭壇虛影以及幽冥尊者。
“螳臂當車!”
幽冥尊者嗤笑一聲,袖袍一揮。
那祭壇湧出的慘綠光芒凝聚成一麵厚重的鬼首盾牌,堪堪擋住了星辰劍芒,但祭壇的運轉也微微一滯。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我肩頭那一直躁動不安的幽冥殘魂,傳遞來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晰無比的急切意念:
“鬼璽…蘇醒…大凶…但…亦是機會…趁其未完全複蘇…搶奪…控製權…或可…反製!”
搶奪幽冥鬼璽的控製權?
這殘魂瘋了不成?
以我煉虛境的修為,去搶奪一件正在被渡劫境幽冥尊者召喚的東西?
但殘魂的意念異常堅決,甚至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瘋狂:
“信我…你身負太初本源…可逆轉陰陽,抗鬼璽邪氣…我知…控製法門…短暫…乾擾…有機會。”
太初本源?它果然知道了!
此刻已容不得我多想,幽冥鬼璽的氣息越來越強。
再猶豫下去,我和萬象都得死。
賭了!
“萬象樓主!纏住他!我去毀掉祭壇!”
我暴喝一聲,不給萬象樓主反應時間,炎遁之術催動到極致,身形化作一道撕裂空間的赤紅流光。
我並非衝向祭壇虛影,而是直接撲向潭邊那處陰氣彙聚的實體祭壇所在。
那裡才是關鍵。
“小輩找死!”
幽冥尊者沒想到我敢直接衝擊祭壇本體,又驚又怒,想要阻攔,卻被萬象樓主拚儘全力催動的星辰劍雨死死纏住。
“轟!”
我瞬間衝破祭壇外圍的陰氣屏障,出現在那正在燃燒元嬰女修精魂的祭壇核心。
看著那迅速乾癟的傀儡,我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動作毫不停滯,雙手猛地按在祭壇中央的符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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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陰陽,逆轉乾坤!”
我瘋狂運轉太初陰陽訣,不再是引導太陰之力,而是將丹田內那微小的陰陽氣旋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