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龜長老不再耽擱,立刻帶著我趕往核心區域石門處。
經過通傳,我們再次進入那充斥著恐怖威壓的洞窟。
血袍妖尊仍在全力凝結最後法印,氣息比之前更加磅礴,顯然裂天將至的消息也給了他巨大壓力。
聽到玄龜長老的稟報,他猩紅的眸子掃過我,帶著一絲審視與不耐。
但此刻顯然無暇多問,隻是冷哼一聲:“準!幽泉,你便隨玄龜在側策應,若陣法有絲毫差池,唯你是問。”
“謹遵妖尊法旨!”我躬身領命,姿態放得極低。
血袍妖尊不再理會我們,全身心投入到法印的最終凝結中。
那黑色漩渦旋轉的速度似乎更快了,不死軍團的氣息在法印的壓製下,趨於一種詭異的平靜。
但平靜之下,是更加令人心悸的暗流。
我暗中溝通鬼璽,能清晰地感受到,軍團深處那幾枚被種下的“逆亂魂印”正在微微震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穀外傳來的喧囂聲越來越大。
那股浩瀚帝威如同實質的海嘯,一波強過一波地衝擊著葬妖穀的結界。
整個穀地都在輕微震顫,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報!裂天妖帝法駕已至穀外十裡!”斥候的聲音帶著顫抖。
“知道了。”
血袍妖尊頭也不回,雙手法訣變幻如飛,額頭已見汗珠。
最後關頭,不容有失。
我站在玄龜長老身側,目光低垂,神識卻高度集中,
一方麵密切關注著陣法的任何細微波動,另一方麵,則全力挑動著不死軍團的不安。
就在這時……
漩渦深處,一具靠近邊緣的骷髏魔將,眼眶中的魂火猛地爆燃。
它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嚎,竟揮舞著骨刃,瘋狂地劈砍起周圍的能量壁壘。
“不好!有單位失控!”一名負責監控陣法的大乘妖修驚呼道。
血袍妖尊臉色一沉,正要分心鎮壓。
機會!
我眼中精光一閃,不等玄龜長老下令,猛地踏前一步。
我雙手疾舞,模擬出精純的幽冥之力,化作數道玄奧的符文,隔空打向那失控的骷髏魔將。
同時口中疾呼:“妖尊勿憂,此乃能量共鳴引發的小規模魂火反噬,待晚輩以‘安魂咒’安撫!”
我施展的,正是幽冥教主傳授的一種中正平和的安魂法門,對低階亡靈有奇效。
符文落在骷髏魔將身上,其狂暴的動作頓時一滯,魂火的躁動明顯平複了許多。
但我暗中,卻通過鬼璽,將一股極其隱晦的挑釁與放大恐懼的意念,混合在安魂咒中,悄無聲息地傳遞開去。
主要針對那幾枚“逆亂魂印”所在的單位。
果然,受到這股意念刺激。
漩渦更深處,那具被我重點“關照”過的古老幽冥統領,猛地抬起頭,發出一聲沉悶如雷的咆哮。
其周身死氣沸騰,竟隱隱有掙脫束縛的跡象。
連帶其周圍數名幽冥鬼將也騷動起來。
這一次的騷動,遠比剛才劇烈。
整個漩渦都蕩漾起漣漪。
“怎麼回事?”血袍妖尊又驚又怒,法印凝結險些被打斷。
他淩厲的目光瞬間鎖定我:“幽泉!你的安魂咒為何適得其反?!”
我心中冷笑,麵上卻露出驚愕與不解,急忙道:
“妖尊息怒,並非安魂咒之過。
是……是裂天妖帝的帝威太過酷烈。
且其氣息中蘊含的幽冥厭力,引動了軍團殘魂最深處的恐懼與排斥。
此乃本源衝突,非尋常法咒可平。
需以更精深的幽冥調和之力,疏導淤積的厭力!”
我這話半真半假,將責任巧妙地引向了即將到來的裂天妖帝本身的氣息特性上。
同時,我再次出手。
這一次,施展出的幽冥之力更加精純浩瀚,在空中勾勒出一個複雜無比的調和陣圖,緩緩壓向漩渦。
陣圖光芒流轉,散發出中正平和的氣息,確實有效緩解了軍團的躁動。
但實際上,我在這調和陣圖中,暗中嵌入了幾個微不可察的“後門”節點。
這些節點與之前布置的“印記”遙相呼應。
一旦同時激發,便能短暫影響局部區域的控製權,並強行喚醒不死軍團的幾個強大的存在。
這我也是我留的後手,一旦那個裂天妖帝要為難我,我也有一戰之力。
血袍妖尊見狀,臉色稍緩。
我兩次出手,一次“安撫”低階單位。
一次“解決”高階單位躁動,展現出的手段和對幽冥之力的理解,都遠超尋常陣法師。
尤其是對“帝威厭力”的解釋,合情合理,讓他無法懷疑。
更重要的是,我確實穩住了局麵。
“哼!量你也不敢耍花樣,穩住陣法,裂天長老將至,絕不能再出紕漏!”血袍妖尊壓下怒火,繼續凝結法印。
玄龜長老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此刻才鬆了口氣。
他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真正的信服:“幽泉大師,果然手段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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