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所地窖的鐵門被菌絲鏽死,劉天堯用碳化右臂抵住門縫。星圖文身在潮濕空氣中泛著熒藍微光,每用力一分,皮膚下的菌絲就像電路板般亮起。門軸斷裂的瞬間,黴味混著刺鼻的福爾馬林湧出,嗆得他量子態的左眼滲出虹膜液體。
“後生仔,這地方進不得!”
穿白大褂的老藥師從掛號處追來,手裡的血壓計綁著改裝引線。他脖頸的皺紋裡嵌著微型菌斑,隨說話頻率閃爍:“95年那晚,楊護長從這兒抬出三個裹屍袋,兩個嬰兒,一個...”
話音未落,血壓計突然爆開,飛出的水銀珠在半空凝成外星文字。劉天堯側頭躲過,水銀珠擊穿藥櫃玻璃,1995年的疫苗瓶嘩啦啦碎了一地。
地窖台階長滿熒光苔蘚,劉天堯扶著菌絲纏繞的扶手往下摸。應急燈的鎢絲早被菌絲替換,綠光中漂浮著膠狀孢子,粘在量子態身體上發出滋滋聲。轉角處的《消毒記錄本》攤開著,最後一頁寫著:
【1995.3.90100高壓滅菌失敗,樣本活性增強,建議深海處置——值班護士楊素芬】
墨跡被血跡覆蓋,拖拽出一道指向地窖深處的指痕。
暗室鐵櫃突然震動,劉天堯的星圖文身驟然發燙。櫃門彈開的瞬間,七支破碎的試管滾落腳邊,殘液在地麵蝕刻出星圖軌跡。他撿起半截標簽:【x0001菌株·外星海洋種】,玻璃碴刺破掌心,滲出的血竟與殘液融合成蠕動的虹膜狀生物。
“那是媽媽最後的機會。”
楊素芬的機械頭顱卡在天花板管道裡,頸椎電纜垂落如臍帶:“當年我偷換菌株,把外星種替換成...”
機械觸須突然擊穿地窖牆體,ch的殘軀爬進來,胸腔裸露的金屬心臟正跳動著外星文字頻率。
菌種培養艙的觀察窗爬滿肉瘤,劉天堯在艙體間閃躲。量子態左手穿透ch的機械關節,扯出的電路板上竟刻著楊素芬的工號。殘液生物順星圖文身爬上右臂,皮膚下的菌絲網絡突然激活,在空氣中投射出1995年的監控畫麵——
暴雨夜的衛生所地窖,楊素芬跪在培養艙前。她將真堯堯的臍帶血注入外星菌株,又把自己的脊髓液抽進針管。當ch帶兵闖入時,她反手將針管紮進脖頸,皮膚下瞬間暴起菌絲藤蔓...
“原來你早被感染!”劉天堯的量子態右腿掃過培養艙,踢飛的艙門砸中ch。對方胸腔的金屬心臟突然爆開,濺出的不是血,而是成團的熒光水母——每個水母體內都包裹著楊素芬的記憶碎片。
老藥師從通風管拋下漁網,網繩上的貝殼鈴鐺發出高頻震動。水母群應聲炸裂,記憶碎片如雪花紛揚。劉天堯伸手觸碰,虹膜液體自動解析出加密信息:【地窖第三排水口,坐標鎖定】。
排水口的鐵柵欄被菌絲熔成珊瑚狀,劉天堯縮骨鑽入時刮掉半邊量子態肩膀。汙水管壁上嵌滿金屬膠囊,每顆都印著慈愛醫院的盤龍標誌。他捏碎一顆,爆出的乾燥菌粉竟在潮濕空氣中重組成微型外星生命體,啃噬著管道鐵鏽飛速成長。
“媽媽...錯了...”
楊素芬的機械殘軀卡在管壁裂縫,左手仍保持著托舉姿勢。她指縫間卡著枚生鏽的鑰匙,插入管壁鎖孔的瞬間,整條汙水管開始脈動。前方豁口透進月光,劉天堯爬出去時,發現自己懸在三十米高的懸崖外——腳下正是當年老陸打撈鐵棺的海域!
ch的機械觸須纏住腳踝,劉天堯的星圖文身突然爆發強光。懸崖岩壁上的熒光苔蘚集體轉向,菌絲網絡在空中拚出楊素芬的臨終場景:她將真臍帶血菌株封入鐵棺,又給假堯堯注射了稀釋種。當海軍潛艇的探照燈掃來時,她縱身躍入菌絲翻湧的海浪...
海底傳來雷鳴般的震動,鐵棺殘骸從漩渦中升起。劉天堯的量子態身體被星圖文身牽引,虹膜液體在棺蓋上蝕刻出解鎖紋路。棺內沒有屍體,隻有成團的菌絲包裹著玻璃安瓿——標簽寫著【真堯堯臍帶血·純淨株】。
ch的機械頭顱突然口吐人言:“你才是...備用載體...”他的金屬骨骼開始融化,菌絲從七竅噴湧,“播種程序...需要...”
劉天堯捏碎安瓿,純淨菌株順傷口注入。星圖文身瞬間褪色,所有虹膜液體倒流回地窖方向。海底漩渦突然靜止,鐵棺分解成金屬粒子,在空中重組為楊素芬的完整機械體。
她睜眼的瞬間,沿海所有母嬰醫院響起警報。劉天堯的量子態身體徹底凝固,最後瞥見自己的倒影——右臂星圖已轉移至楊素芬的機械掌心,而穹頂極光中,新的外星文字正在生成:
【播種第二階段:宿主適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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