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堯的匕首抵在克隆蘇婉脖頸時,手術室的無影燈突然頻閃。他看見刀刃上映出三十七個重影,每個蘇婉的瞳孔都泛著不同色度的藍。
"你舍不得的。"克隆體突然抓住他手腕,腹部手術縫合線崩裂,露出微型培養艙。蜷縮在透明液囊裡的胎兒睜開雙眼,虹膜紋路與劉天堯鎖骨處的刺青完全一致。
阿豹的機械右眼突然射出激光,切開培養艙的外殼。克隆蘇婉發出非人尖嘯,手指化作鋼刃刺向劉天堯咽喉。劉天堯偏頭躲閃,刀刃擦過耳垂釘入牆壁,削落三縷灰白頭發——那是上周他親手處決叛徒時一夜急白的。
"豹子!"陳小川的吼聲從通風管道炸響。阿豹的變異左臂鱗片倒豎,彈出的合金爪勾住克隆體脊椎。當藍色血液噴濺在新生兒臉上時,嬰兒突然發出成年男人的笑聲。
劉天堯的瞳孔劇烈收縮——那是他父親的聲音。
陳小川踹開天花板墜落,數據線纏住培養艙導管。他的虹膜閃過數據洪流,看清胎兒後頸皮下跳動的芯片:"這是記憶載體!"話音未落,克隆蘇婉的頭顱突然180度旋轉,咬住陳小川手腕。
"接著!"阿豹甩來半截機械臂。陳小川用斷口處的電線捅進克隆體太陽穴,高壓電流讓手術器械集體懸浮。無影燈管炸裂的瞬間,劉天堯看見三十七個自己的倒影在玻璃幕牆上廝殺。
胎兒突然撕開液囊爬出,臍帶如毒蛇纏住劉天堯腳踝。當他的匕首劃向嬰兒咽喉時,那孩子竟用稚嫩聲線喊出:"堯堯,我是媽媽啊。"
手術刀破空聲打斷恍惚。真正的蘇婉撞破防彈玻璃衝入,她的孕肚上插著三根維生導管,手中手術刀精準挑斷嬰兒的神經束。陳小川趁機將解碼器插入胎兒枕骨,全息投影瞬間鋪滿牆壁。
二十年前的監控畫麵雪花般展開:年輕的老k戴著研究員胸牌,正在給保溫箱裡的雙胞胎注射藥劑。鏡頭拉近,嬰兒腳環上的名字清晰可辨——劉天堯與陳小川。
"我們才是實驗對照組!"陳小川的癲癇伴隨記憶複蘇發作。他抽搐著扯開衣領,鎖骨處的條形碼正在滲血,數字逆轉為老k的工號。
阿豹突然暴起撞破保險櫃,暗格裡滾出冷凍二十年的頭顱。當陳小川將數據線插入頭顱的腦機接口,老k的電子合成聲在手術室炸響:"夜梟計劃第37次輪回啟動。"
劉天堯的砍刀劈碎投影儀,飛濺的火花中浮現青龍會總堂的立體地圖。每個密室位置都對應著陳小川的癲癇發作記錄,而最大的紅點正在他們腳下——這是建在貧民窟地底的生物實驗室。
克隆蘇婉的殘軀突然彈起,手指插入電源插座。整棟建築開始傾斜,培養艙像棺材般滑向破碎的落地窗。阿豹用機械臂勾住承重柱,鱗片刮擦金屬的火星照亮他脖頸處新長出的鰓裂。
"帶孩子走!"蘇婉將液囊塞進劉天堯懷裡,自己卻被湧來的機械人拖向深淵。她的白大褂在狂風中鼓起,後腰處露出和陳小川同款的條形碼。
陳小川在數據風暴中抓住關鍵幀——老k頭顱的記憶顯示,劉天堯母親才是初代實驗體。當他將解密檔案投射到煙霧中時,所有機械人突然停止攻擊,朝著某個方向跪拜。
地下三層傳來液壓門開啟的巨響。劉天堯踢開變形的電梯門,看見母親坐在輪椅上,枯瘦的右手正握著阿豹失蹤多年的狗牌。她的左眼珠突然彈出,露出微型攝像頭:"兒子,該交作業了。"
懷中的胎兒突然咬破劉天堯手腕,吮吸的鮮血在皮膚上繪出基因圖譜。陳小川的虹膜同步顯示破解進度,當條形碼數字歸零時,整座實驗室響起末日警報。
"歡迎來到真實世界。"母親的笑聲混著機械雜音。她背後的鐵門轟然倒塌,五百具冷凍艙在暗紅色應急燈下展開,每個艙體內都是不同年齡段的劉天堯。
阿豹的變異在此刻達到臨界點,機械鱗片如暴雨射向四周。他的脊椎刺破皮膚生長出尾骨,嘶吼聲震碎最後完好的玻璃窗:"我是098號實驗體!"
陳小川在震蕩中抓住關鍵線索——所有冷凍艙的維生係統都連接著市電網。當他將病毒程序注入總控台時,全城霓虹燈突然熄滅,又在三秒後全部轉為血紅色。
"青龍會在給整座城市輸毒!"蘇婉的警告從對講機傳出雜音。劉天堯看見懷中的胎兒正在急速衰老,皺紋爬滿嬰兒皮膚的瞬間,地下河突然湧入實驗室。
陳小川的癲癇再次發作,這次他同步感知到所有克隆體的痛苦。當他的手指插入供電係統,五十萬伏電壓貫穿身體的刹那,五百具冷凍艙集體爆裂。
阿豹用尾骨卷起劉天堯甩向安全通道,自己卻被機械人兵團淹沒。在最後的目光交彙中,劉天堯看清他背上的鱗片圖案——正是青龍會丟失三十年的聖物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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