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把霓虹燈牌澆得滋滋作響,劉天堯蹲在"金皇後"賭場後巷的排水管上,濕透的襯衫緊貼著後背的刀疤。十五米外,青龍會的三輛麵包車正碾過積水坑,車燈掃過巷口垃圾堆裡發臭的魚內臟。
"堯哥,監控切了。"耳麥裡陳小川的聲音混著鍵盤敲擊聲,"但他們的信號屏蔽器還在運作,我這隻能撐十分鐘。"
劉天堯摸出褲兜裡的zippo打火機,火苗在雨幕中忽明忽暗。這是老k留下的遺物,銅殼上還留著當年青龍會堂主用砍刀劈出的凹痕。他對著暗處比了個手勢,賭場二樓應急通道的紅色指示燈立刻熄滅。
"阿豹到位了?"他壓低聲音問。
"在女廁通風管道裡窩著呢,說聞到三股不同牌子的古龍水味。"陳小川嗤笑一聲,"要我說就該讓蘇婉姐給他噴點消毒水......"
話音未落,第一輛麵包車的車門砰地彈開。七個黑影魚貫而出,領頭的壯漢右臂紋著青龍吐珠,左手拎著的不是砍刀,而是把改裝過的電擊魚叉。
劉天堯瞳孔驟縮。三天前碼頭倉庫那場火拚,就是這種魚叉把阿虎釘在集裝箱上活活電焦的。他舌尖頂住後槽牙的毒囊——這是上周剛從安娜那兒搞來的氰化物膠囊,說是y國特工標配。
"小川,我要第四個家夥的檔案。"他輕輕掰開zippo的儲油棉,柴油混著雨水順著手腕往下淌。
耳麥裡傳來三聲急促的敲擊。這是他們約好的暗號,說明有突發狀況。劉天堯正要後撤,後頸突然貼上冰冷的金屬管。
"彆動。"林雪的聲音像蛇信子擦過耳垂,"你猜我在護士站偷聽蘇婉打電話時,聽到她怎麼形容你的後背?她說那些傷疤像......"
劉天堯猛地後仰,後腦勺重重磕在林雪鼻梁上。女人悶哼著後退,他趁機翻身滾下排水管,卻在落地時踩到腥滑的魚鰾。賭場後門突然洞開,刺目的白光中,二十幾個青龍會打手提著液壓剪衝出來。
"操!"阿豹的怒吼從三樓傳來,"防火卷簾門被黑了!"
劉天堯在垃圾箱後急刹,左肩撞上生鏽的鐵皮。林雪擦著嘴角的血跡逼近,她今天沒穿校服裙,而是套著青龍會特製的防彈馬甲,胸口彆著枚孔雀翎胸針——那是他母親生前最愛的首飾。
"你以為小川真黑進了交警係統?"林雪踢開腳邊的死老鼠,"那天在跨海大橋,是我修改了數據庫裡的車牌號。知道為什麼留著你那個黑客小朋友嗎?因為他在孤兒院的基因樣本......"
賭場玻璃突然炸裂,阿豹抱著消防水管從天而降。高壓水柱直接把兩個青龍會成員衝進下水道,但拿電擊魚叉的壯漢已經突進到劉天堯三米內。
"接著!"阿豹甩過來一把蝴蝶刀。劉天淩空接住的瞬間,魚叉的電流已經擦過他耳尖。他聞到自己的頭發燒焦的味道,反手將蝴蝶刀插進對方腋下,刀刃切斷防彈衣的連接帶時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壯漢咆哮著甩出鐵鏈,劉天堯順勢滾到配電箱旁。林雪舉槍瞄準的刹那,他猛地拉開電閘。整條巷子的路燈集體爆閃,二十幾個打手同時捂住眼睛。
"小川!現在!"劉天堯對著耳麥嘶吼。
賭場樓頂突然垂下三條登山繩,陳小川操控的無人機群呼嘯著俯衝下來。裝載著辣椒粉的彈丸在人群頭頂炸開,紅色煙霧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劉天堯趁機撲向林雪,卻在她眼中看到詭異的笑意。女人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的電子紋身——那是荊棘會高層才有的定位器編號。
"三年前老k死的那晚,"林雪任由他掐住自己喉嚨,"你在現場撿到的學生證,是我故意留下的。"
阿豹的狼牙棒砸碎最後一個打手的膝蓋時,劉天堯感覺指尖陷入林雪溫熱的皮膚。賭場突然響起警笛聲,不是警車,而是他們自裝的防盜裝置。陳小川在耳麥裡尖叫:"地下金庫!他們在聲東擊西!"
劉天堯甩開林雪衝向消防通道,女人沙啞的笑聲追著他:"知道為什麼選今天嗎?因為二十年前的今晚,你媽在港口集裝箱......"
爆炸聲吞沒了後半句話。劉天堯撞開金庫鐵門的瞬間,看見蘇婉被綁在定時炸彈上,她白大褂口袋裡露出的妊娠化驗單正被血漬慢慢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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