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腥的海風卷著柴油味撲麵而來,劉天堯的軍靴踩在碼頭生鏽的鐵板上,發出咯吱的呻吟。阿豹的狼牙棒拖在身後,棒尖在水泥地上劃出火星,照出林雪白裙角沾著的芝麻糊漬——和小妹失蹤那天早餐灑在桌布上的痕跡一模一樣。
“今晚的潮水漲得急。”林雪倚著集裝箱輕笑,指尖轉著枚銅鈴鐺,“堯哥聽這聲兒,像不像小妹當年掛在窗頭的風鈴?”
陳小川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子在月光下泛青。他哆嗦著掏出半塊龜甲,裂紋正指向林雪腳邊那灘油汙:“豹哥...那下麵...咳咳...有東西......”
阿豹的狼牙棒已經掄出殘影。鐵棒砸中集裝箱的瞬間,林雪靈巧地後仰,後腰撞開暗門,二十個戴青麵獠牙麵具的打手湧出。最前麵那人的鏈錘掃過劉天堯耳際,撕下的半片衣領裡掉出張泛黃照片。
“喲,芸姨還是這麼俊。”林雪腳尖挑起照片,畫麵裡穿碎花襖的女人正在碼頭卸貨,脖頸處的紅蓮胎記刺得劉天堯瞳孔驟縮——那位置與他後頸的紋身分毫不差。
阿豹突然發出野獸般的低吼。他的狼牙棒捅穿某個麵具人的胸膛,挑起的屍體撞碎照明燈。黑暗降臨的刹那,林雪腕間的銅鈴突然爆響,三百個孩童的哭喊聲從海麵傳來。
“你聽!小妹在叫哥哥呢!”林雪的笑聲混著浪濤聲,她手中忽然多出把剔骨刀,刀柄刻著青龍會的龍紋,“那年暴雨夜,她手指甲扒在冷庫門縫上的聲音...也是這麼脆......”
劉天堯的砍刀劈開雨幕,刀鋒卻在距林雪咽喉半寸處硬生生停住——女人扯開的衣襟裡,掛著枚銀鎖片,正麵刻著芸娘的名字,背麵是初代龍頭的生辰八字。
“殺了我,就永遠不知道你娘怎麼跪著求老k的。”林雪舔著刀刃上的鏽跡,“她可是自願當的‘孵化器’,就為給你換口棺材錢......”
陳小川突然從屍堆裡竄出,沾血的手指在林雪裙擺畫出符咒。布料遇血顯影,竟是青龍會臥底名單,排頭赫然是阿豹的名字!阿豹的狼牙棒擦著陳小川頭皮砸下,水泥地裂開的縫隙裡湧出黑水,泡著三十七具嬰孩骸骨。
“你後腰的燙傷疤...”林雪旋身躲過劉天堯的擒拿,“是七歲那年偷饅頭被油鍋澆的,對吧?但你知道油鍋為什麼偏偏翻在你站的位置嗎?”
海浪突然炸起三米高,浮出海麵的鐵籠裡關著蘇婉。她腹部高高隆起,皮膚下凸起的形狀竟在模仿摩斯密碼。林雪甩出鐵鏈纏住鐵籠:“猜猜看,等這個野種出生,老k是打算清蒸還是紅燒?”
阿豹的狼牙棒突然調轉方向,砸碎了碼頭係纜樁。斷裂的鎖鏈如巨蟒翻騰,絞碎了三個麵具人的腰椎。他在血雨中嘶吼:“當年那鍋熱油...是你推的!”
林雪終於變了臉色。她腕間的銅鈴鐺突然裂開,掉出張燒焦的船票,日期正是小妹失蹤次日。劉天堯的砍刀穿過她肩胛骨,將人釘在潮濕的集裝箱上,卻發現鐵皮內層貼滿芸娘的照片——每張背麵都用血寫著“祭品”。
“沉了她!”陳小川突然咳出半顆帶芯片的牙齒,“潮水要漲到錨鏈位置了......”
阿豹已經扛起裝滿混凝土的鐵桶。林雪在鐵籠般的混凝土中狂笑,海水漫過她嘴唇時突然吐出顆膠囊。劉天堯劈開膠囊,裡麵是張雙人照——芸娘穿著婚紗,身側的男人竟是年輕時的老k!
“你娘咽氣前說了句話...”林雪的聲音混著氣泡傳來,“她說...下輩子要親手掐死......”
混凝土徹底沉入海底的刹那,蘇婉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她腹部的條形碼紋身開始滲血,拚出的經緯度直指二十年前埋著芸娘骨灰的亂葬崗。
喜歡禁區罪證請大家收藏:()禁區罪證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