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臉上的狂怒瞬間轉為扭曲的痛楚!腕骨被強行錯位的劇痛讓他悶哼一聲,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巨大的拳頭終於無力地垂落下來!他巨大的身體因這劇痛而微微佝僂了一下,但那雙鷹隼般的凶眼死死盯著兜帽人薄紗後的模糊輪廓,裡麵翻騰著驚愕和難以置信的忌憚!
“呃……伊……”
一個名字似乎要脫口而出。
就在此時!
巷子更深處的陰影中,兩道如同鬼魅的身影倏然閃出!無聲無息,速度卻快得留下殘影!他們全身包裹在深灰色的連體戰術服裡,頭戴隻露出眼睛的純黑麵罩,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煙火氣。沒有任何喊殺,隻有精準、致命、毫不拖遝的動作!
其中一人如獵豹般撲向卡洛斯旁邊剛掙紮著爬出泥濘的矮壯刀手!刀手甚至來不及握緊手中的廓爾喀彎刀,喉嚨就被一隻覆蓋著特殊材質手套的手死死扼住!另一隻手閃電般扣住他下巴猛地一錯!頸椎斷裂的輕響被火焰燃燒聲掩蓋!
另一人則徑直躍過還在燃燒的吉普車殘骸,目標正是那個剛從滿身汙穢的叉車上滾下來、正驚恐地摸向腰間武器的劉天堯手下!那手下剛碰到武器,眼前一花,頸部已被一支粗短的、沒有任何反光的黑色金屬三棱刺精準釘入!他甚至沒能發出一絲聲音,瞬間軟倒。
整個過程不到三秒。死亡悄無聲息地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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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帽人鬆開擰斷卡洛斯手腕關節的手,那隻套著精致蕾絲黑紗手套的手優雅地收回袖中。她甚至沒看一眼地上的屍體和捂著手腕、眼神怨毒盯著她的卡洛斯,隻是微微側頭,薄紗輕拂間,似乎正透過那一層阻隔,“看”向狼狽不堪、渾身汙泥、剛剛從死亡拳下撿回一命的劉天堯。
“初次見麵就如此……彆致。”那軟糯的聲音裡似乎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卡利集團的‘八麵佛’,讓我代他向你問好,並奉上小小的見麵禮。”
一隻同樣被精致蕾絲黑紗覆蓋的手掌伸出袖口,掌心朝上,托著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隻有香煙盒大小的、極其纖薄的水晶盒。盒內鋪著深藍的天鵝絨。絨布正中,端端正正地鑲嵌著一枚——硬幣。
硬幣的樣式極其詭異。
它並非普通的金屬硬幣。
材質像是一種泛著幽暗金屬光澤的黑色琉璃,質地沉重而溫潤。
硬幣正麵銘刻的並非國家標誌或人物頭像,而是一個極其複雜、充滿精密幾何美感的抽象符號。那符號由無數層層疊疊、如同荊棘藤蔓般蜿蜒纏繞的線條構成,線條在中心形成漩渦狀。每個線條轉折處都鑲嵌著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細微藍綠色熒光點,仿佛活物在其中遊走。
硬幣的邊緣,用一種極其古老的、如同荊棘鉤刺般的紋路包圍。
整個硬幣在巷口昏暗的光線下,那些熒光點微微閃爍流轉,發出幽微的冷光,仿佛裡麵蘊藏著活的生命和令人眩暈的信息渦流。
劉天堯的瞳孔猛地收縮!這符號!他見過!
在紅港碼頭,蘇婉被拖走的地下室鐵門角落裡,一道細微的劃痕。
在冷藏車殘骸旁,灰狗那顆被寄生線撐爆的斷頭上,鏽蝕的螺栓下方!
它像一個幽靈,一路跟到了這裡!
仿佛回應他的驚駭,右臂深處那被藥物壓製的億萬條寄生線蟲,在接觸到那硬幣上散發出的無形冷冽光暈的瞬間,竟再次詭異地齊齊躁動了一下!被包裹住的劇痛如同被刺破了薄膜,猛地向內一紮!
兜帽人,那位神秘的伊莎貝爾,似乎感覺到了劉天堯身體細微的瞬間緊繃,薄紗後唇角那抹完美的弧度似乎加深了毫厘。
卡洛斯盯著那枚硬幣,眼神從怨毒轉為一種更深沉的、混合著貪婪與極度忌憚的複雜光芒。他捂著手腕後退了一步,仿佛那小小的硬幣帶著致命的輻射。
“羅頓先生的船,‘黃金階梯號’,已經入港。”伊莎貝爾的聲音在燃燒車輛的劈啪背景音下如同催眠曲,“你的‘籠子’將在午夜前完成調試。”
她手腕微動,如同魔術師般將那枚水晶盒收入袖中不見。
“順便,羅頓先生讓我轉告你……”她的聲音稍稍壓低,軟糯中帶著一絲非人的冰冷,“藥效發作前的疼痛,會是之前的十倍。沃倫那條‘權杖’,很喜歡不聽話的孩子。”她微微偏頭,薄紗後的視線似乎掃過卡洛斯捂著的手腕,“包括你,卡洛斯先生。丟失的‘貨物’和延誤的時間,需要用額外的‘貢獻點’來抵償。下次,可能就不是手腕了。”
卡洛斯臉頰肌肉劇烈抽搐了一下,那道蜈蚣疤似乎扭曲得更厲害,眼神裡的貪婪瞬間被冰冷的恐懼凍結了一瞬,最終化為更深的、壓抑的凶戾。
伊莎貝爾不再多言,兜帽隨著優雅的轉身微微晃動,步履從容,仿佛踏過的不是汙水橫流、屍橫遍野的肮臟巷道,而是宮廷宴會廳的紅毯。她那兩名如同幽靈般的灰色護衛,如同融入暗影的墨水,無聲地退後,緊隨著她迅速消失在巷子深處彌漫的煙霧和遠處起伏不斷、如同獸群低吼般的城市喧囂中。
卡洛斯盯著伊莎貝爾消失的方向,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突然猛地轉身,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地上那名被折斷喉嚨的矮壯刀手的屍體!他一步跨過去,彎腰,右手成爪,竟直接抓住那刀手軟塌塌頭顱上的頭發!
寒光一閃!是地上掉落的廓爾喀彎刀!
噗嗤!
手起刀落!沒有絲毫猶豫!
一道血箭飆射!那顆頭顱竟被卡洛斯生生斬下!
沒有理會滾落一旁的血葫蘆,卡洛斯伸出他那隻剛被沃倫掰斷腕骨、關節錯位的左手——這隻手現在還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扭曲著。他攤開手掌,不顧那劇烈的疼痛,用拇指和食指,如同捏著一塊臟肉片般,將屍體左手小指齊根拔了下來!
那截血淋淋的斷指粘著皮肉,被他捏在指間。卡洛斯眼神陰冷,腮幫咬肌繃緊,如同進行某種邪惡儀式的食人族。他張開嘴,竟將這截帶著血汙的同夥斷指,一口塞了進去!
嘎嘣…嘎嘣…
令人牙酸的咀嚼骨肉聲在燃燒屍體的劈啪聲裡格外刺耳。卡洛斯表情猙獰,脖子上青筋畢露,混合著血絲的口水順著嘴角淌下。他狠狠咽下碎肉骨渣,喉結滾動,發出沉悶的低吼,像是野獸在舔舐傷口,也像是將所有的怨毒和羞辱嚼碎下咽。
然後,他將彎刀隨手在褲子上一擦,目光如淬毒的冰錐轉向渾身被冷汗和汙泥浸透、右臂微微顫抖的劉天堯。
“滾!換條路!天亮前要是老子看不到那台‘籠子’運行起來……”卡洛斯的聲音嘶啞低沉,像是喉嚨裡卡著骨頭渣子,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就拿你這條長蟲子的爛胳膊喂魚!”
他猛踢了一腳那輛破叉車的輪子,車身狂震。刺鼻的柴油黑煙和屍體焚燒的焦臭味混合著血腥,如同濃稠的液體將劉天堯徹底包裹。
而更深處,在那條暫時“安靜”的右臂內部,一種比之前藥物壓製的沉悶鈍痛更清晰、更刺骨、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冰冷折磨,正順著啃噬骨髓的億萬條寄生線蟲的身體,緩緩滲透出來……伴隨著一種新生的、難以形容的……渴求。那枚幽光閃爍的硬幣影像,如同烙印般刻在了腦海裡,與那冰冷的“渴求”同步搏動著。
巷子深處燃燒的火焰搖曳,在他身後的汙水坑裡投下破碎而變形的倒影。那水裡,漂浮著一絲先前噴濺上去的、尚未乾涸的墨綠色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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