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ひと)を殺ころ)したのはお前まえ)か!”殺人的是你嗎?!)
冰冷、帶著r國關西腔特有的硬質尾音的日語嗬斥,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鑿穿了巷子裡濃重的血腥和惡臭!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耳膜的銳利,瞬間凍結了劉天堯粗重的喘息!
千夏!
劉天堯沾滿汙泥血水的臉猛地轉向巷口!布滿血絲的眼球瞬間收縮!
昏暗中,那個穿著深色絲綢和服的身影如同從水墨畫裡走出的妖異剪影,靜靜地立在巷口搖曳的光影交界處。慘淡的霓虹光暈勾勒出她纖細卻挺拔的輪廓,腰間那柄修長的打刀katana)在陰影中隻露出一段暗沉的刀鐔tsuba),卻散發著比槍口更令人心悸的冰冷殺意!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那雙如同寒潭古井般的眼眸,穿透昏暗的距離,精準地鎖定在劉天堯身上,眼神銳利如刀,帶著一種審視獵物般的冰冷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追兵!不止實驗室!r國的極道也嗅著血腥味來了!而且來的竟然是千夏本人!
巨大的危機感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間攫住了劉天堯的心臟!比麵對實驗室特工時更甚!千夏不是那些訓練有素的殺人機器,她是r國極道組織“櫻華會”的女若頭!是真正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精通古流劍術的頂尖殺手!是曾以“聯姻”名義接近他、最終卻背刺一刀竊走荊棘會核心機密的毒蛇!
更糟的是,他現在是什麼狀態?!
右腿膝蓋深處那團被強行激活的“活物”在剛才的亡命搏殺後,如同被徹底點燃的火山,正瘋狂地噴發著灼熱和撕裂般的劇痛!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那團東西在皮肉下狂暴的蠕動和“金線”蝕骨的酸脹!左肩的針頭傷口被汙水浸泡,火辣辣地疼。全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力量早已在之前的爆發中耗儘。他甚至連站直都困難,隻能半倚著冰冷濕滑、爬滿青苔的磚牆,劇烈地喘息,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和汙水腥臭。
而千夏,狀態全滿,手握利刃,堵死了唯一的出口!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
嘩啦——!
毫無征兆地,豆大的雨點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猛地從漆黑的夜空中傾瀉而下!瞬間就變成了瓢潑大雨!冰冷的雨水狠狠砸在劉天堯滾燙的臉上、身上,衝刷著他滿身的汙泥和血汙!也瞬間模糊了本就昏暗的視線!
冰冷的雨水帶來一絲短暫的刺激,也模糊了千夏的身影!
機會!也許是老天爺開眼給的唯一機會!
劉天堯布滿血絲的眼睛裡瞬間爆發出困獸般的凶光!求生的本能壓倒了劇痛和絕望!他沾滿汙泥的左手猛地探入身下冰冷的汙水裡!剛才擊殺第二個特工時,那支消音手槍就掉在不遠處!
摸到了!冰冷堅硬的金屬觸感!
他一把抓起手槍!根本來不及瞄準!借著雨幕的掩護和身體最後殘存的一點力氣,他猛地抬起槍口,對著巷口那個模糊的和服身影,用儘全身力氣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三聲沉悶的槍響在驟然而至的暴雨聲中顯得格外突兀!槍口噴吐的火光瞬間被雨水澆滅!
子彈撕裂雨幕,帶著死亡的尖嘯射向千夏!
幾乎在槍響的同時!
錚——!
一聲清脆得如同龍吟般的金屬摩擦聲刺破雨聲!
巷口處,一道雪亮的刀光如同撕裂夜空的閃電,猛地亮起!速度快得超越了視覺的極限!隻留下一道短暫卻淩厲的殘影!
叮!叮!叮!
三聲極其輕微、卻清晰無比的金屬撞擊聲!
劉天堯射出的三顆子彈,竟然在千夏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被那道快如鬼魅的刀光精準無比地……淩空劈飛!火星在雨水中一閃即逝!
拔刀術!居合斬!
千夏的身影在劈飛子彈後,如同鬼魅般微微側移了半步,避開了子彈的軌跡。冰冷的雨水打濕了她盤起的長發,幾縷濕漉漉的發絲貼在光潔的額角,但她握刀的姿態依舊穩如磐石,眼神銳利如初,仿佛剛才那驚世駭俗的一刀隻是隨手拂去一片落葉!
“垂死掙紮。”千夏冰冷的聲音透過雨幕傳來,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她緩緩抬起手中的打刀,刀尖斜指地麵,雨水順著冰冷如鏡的刀身流淌而下。“把東西交出來。看在……舊情的份上,給你個痛快。”
東西?又是東西?!安娜的項鏈?!還是……他腿裡那個鬼東西?!
劉天堯的心猛地一沉!他根本不知道千夏指的是什麼!但此刻,他唯一知道的是——不能落到她手裡!落到她手裡,比被實驗室抓回去更慘!
他沾滿汙泥血水的臉上肌肉劇烈抽搐,牙關緊咬,喉嚨裡發出嗬嗬的低吼。右腿膝蓋深處那團活物仿佛被千夏的殺意和暴雨的冰冷刺激,爆發出更加狂暴的蠕動!劇痛如同高壓電流瞬間貫穿全身!他眼前陣陣發黑,握著槍的手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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