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豹甩著斷臂,再次咆哮著轉身,血紅的獨眼鎖定了目標!他喉嚨裡滾動著低吼,再次不顧一切地撲來!右手那隻曾沾滿他人腦漿的手!)五指箕張,如同要抓碎劉天堯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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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豹龐大的身影撲到近前,腥風已撲麵之際!
劉天堯動了!
他身體猛地一矮,速度爆發到極致!堪堪躲過那能抓裂頭骨的一爪!同時右手如電光般探出,精準地抓起牆角那罐防狼噴霧!
“嗞————!!!”
一股混合著強烈辛辣與刺鼻異味的濃烈化學噴霧,在極近的距離內,如同毒蛇吐信,狠狠噴向阿豹那隻瘋狂充血、沒有眼皮遮擋的猩紅右眼!
“嗷嗷嗷嗷嗷——!!!!!”
阿豹瞬間爆發出足以掀翻房頂的、比斷臂時還要淒厲痛苦百倍的慘嚎!那噴霧仿佛滾燙的鋼針狠狠紮入了他的眼球!劇痛如同毒蛇鑽入腦髓!他那隻完好的右眼瞬間淚如泉湧帶著血絲),灼燒的痛苦讓他根本無法睜開!整個頭顱都痛苦地劇烈甩動起來!
趁此機會!劉天堯眼中寒光暴漲!沒有任何猶豫!他整個人如同附骨之疽般貼了上去!左手猛地勒住阿豹劇痛甩動低下的、沾滿血汙油垢的粗壯脖子!借助自身的重量和杠杆技巧,狠狠將他龐大的身軀帶得一個趔趄,重心前傾!
“砰!”
劉天堯用全身的力量和重量,將劇痛混亂中的阿豹狠狠摜壓在冰冷肮臟的地板上!阿豹的胸口重重撞地!
“哢吧!”一聲輕微的、令人牙酸的響動從阿豹身下傳來——是蘇婉那防狼噴霧的金屬罐子,被他龐大的身軀壓得嚴重變形!
劉天堯如同冰冷的機器,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以膝蓋死死頂住阿豹劇痛掙紮的後腰要害!右手依舊緊握著防狼噴霧,用儘全身力氣,將堅硬的金屬罐體鋒利的邊緣,如同開鑿岩石般,瘋狂地、一下!一下!又一下!狠狠地鑿擊在阿豹的左側太陽穴附近!
“咚!”“咚!”“咚!”“咚!”
沉悶恐怖的撞擊聲在狹小的房間內回蕩!
一下!皮開肉綻!
兩下!鮮血飆射!
三下!頭骨凹陷!
阿豹的慘嚎開始迅速變調,從暴怒的獸吼變成痛苦的掙紮嗚咽,再到最後徹底的沉寂!他龐大的身軀劇烈地抽搐了幾下,然後如同泄了氣的龐大皮囊,徹底癱軟下去,隻剩下一隻被徹底燒毀、瞎掉的右眼還圓睜著,凝固著永恒的混亂與死寂。
鮮血如同粘稠的油漆,混著阿豹的汗水血汙和白色的腦組織碎片,從太陽穴那可怕的創口汩汩湧出,在地板上蔓延,與蘇婉身下那大灘已經變得冰冷的鮮血,在昏暗的光線下…慢慢交融…混合成一片不分你我的、絕望的暗紅泥濘。
劉天堯依舊死死壓在阿豹龐大的屍身上,握著那枚變形染血的金屬罐子的手,因為過度用力,指關節繃得青筋畢露,還在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他劇烈地喘息著,如同耗儘最後一絲氣力的破風箱,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內腑撕裂般的痛楚。汗水混著血水順著他冰冷緊繃的下頜線,一滴一滴砸落在阿豹血肉模糊的太陽穴上。
寂靜。
一種死寂的、帶著濃重血腥甜膩氣息的寂靜,重新籠罩了這個小小的房間。隻有劉天堯粗重的喘息聲。
他慢慢地、極其艱難地抬起頭。
冰冷空洞的目光,先是掃過身下這個昔日兄弟、現在已徹底失去生命的龐大身軀。沒有絲毫波瀾。
然後,那目光緩緩地、仿佛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需要耗儘莫大的力氣,移向了牆角。
牆角裡,蘇婉的身體依舊維持著蜷縮倒地的姿勢,一動不動。曾經清秀溫婉的側臉,如今沾滿了灰塵和血汙,在窗外隱約透入的霓虹光下,呈現出一種毫無生氣的青白。她額前幾縷被汗水血漬打濕的碎發,無力地貼在冰冷的皮膚上。
淚水再次毫無預兆地湧出劉天堯那凝固的眼睛,大顆大顆滾落,混著臉上的汙血碎肉,砸在地上那灘交融的暗紅裡。
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踉蹌著從阿豹的屍體上爬了起來,膝蓋似乎已經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他拖著沉重得如同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拖著帶血的腳印,挪向那個牆角。
世界一片血紅模糊。
他終於在蘇婉冰冷的身體旁跪了下來。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遲疑。那雙曾沾滿無數鮮血、此刻卻抖得不成樣子的手,帶著一種近乎膜拜的、絕望到骨子裡的溫柔,輕輕地、顫抖地,拂去她嘴角殘留的、已經半凝固的暗紅血跡。動作輕得像羽毛,生怕驚醒了什麼不存在的夢境。
他的臉貼在她的冰冷的臉頰上,感受著那再也無法回溫的涼意。喉嚨裡堵滿了無法宣泄的痛苦,隻能發出如同野獸臨終時壓抑到極致的、令人心碎的嗚咽。
“……”
忽然!
死寂的走廊外,由遠及近傳來一陣急促卻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鐵手粗啞、驚怒交加的吼叫:“堯哥!堯哥你怎麼樣?!操!樓下全是青龍會狗養的雜碎!帶家夥堵門了!警察也他媽快到了!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那吼聲,如同冰冷的鐵錘,狠狠砸碎了房間裡那短暫的、泣血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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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讓沉溺在無邊痛苦中的劉天堯,緩緩抬起了頭。
窗外的霓虹燈光旋轉著,透過沾滿血汙和灰塵的碎玻璃窗,將一片片冰冷刺目的紅綠光影,投射進這間小小的停屍房。光影掠過牆角緊靠在一起的冰冷屍體,掠過中間那灘交融的暗紅血泊,最後定格在劉天堯沾滿血淚、如同厲鬼複生般的臉上。
臉上,所有痛苦的表情被無聲地抽乾、剝落。隻剩下一片被淚水和血汙衝刷後的、如同麵具般冰冷的漠然。那雙曾浸滿痛苦深淵的眼睛深處,暴風過後,凝結出了一片幽黑、堅硬、深不見底、醞釀著足以席卷天地一切存在的毀滅風暴的死海。
他緩緩低下頭,在蘇婉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得幾乎沒有重量的吻。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她的發間。
然後,他用沾滿阿豹和蘇婉鮮血的雙手,支撐著冰冷的地麵,極其緩慢卻異常堅定地,站了起來。
他甚至沒有再看地上那兩個曾經最重要的生命,一眼。
他轉過身,拖著傷痕累累、如同背負著整個地獄般沉重的身軀,走向門口鐵手聲嘶力竭吼聲傳來的方向。步伐踉蹌,卻又像一把從血泊中重新淬火、開鋒、染滿劇毒的利刃,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個混濁暗紅的腳印。
門口,鐵手和僅存的兩個渾身浴血的親信,看到劉天堯臉上那從未有過的、如同萬載冰川覆蓋的冰漠神情時,都下意識地心頭巨震,仿佛被那視線凍傷!
劉天堯走到門邊,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淚混合物。指尖觸碰到了冰冷的玻璃碎片——那是他剛剛撞破的、掛著門框殘骸上的碎玻璃。他沒有在意。
他停下腳步,微微側過頭。
冰冷的、毫無感情的視線,如同最精準的刀鋒,掃過房間裡那片交織著絕望與死亡的暗紅血泊,掃過牆壁上那噴濺凝固的淒厲血花。
一個名字,沒有聲音,隻有靈魂深處最惡毒的詛咒烙印。
千…夏…
這兩個字帶來的不是憤怒,而是一種凝固的、等待爆發的焚世之火。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牆角蘇婉最後安息的地方。那瞬間的停駐,眼底深處似乎有東西破碎融化了一下,但隨即被更冷的冰封住。
他什麼也沒說。
一步跨出殘破的門口,踏入彌漫著樓下警笛和隱約叫罵聲的昏暗走廊。將那片泣血的地獄,徹底留在了身後。
鐵手看著劉天堯那如同從地獄爬出、帶著滅世氣息的背影,狠狠咽了口帶血的唾沫,低吼道:“走!”
他們迅速攙扶劉天堯微微避開),朝著走廊深處另一側的安全通道狂奔而去!身後的小屋裡,是徹底冰冷凝固的絕望,和窗外永不落幕卻冰冷刺骨的…
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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