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的吼叫聲炸開!如同炸了窩的馬蜂!混混們手忙腳亂地從泥水裡抓起各自的武器——砍刀、鋼管、甚至還有幾把老舊的霰彈槍!動作慌亂,眼神驚恐!
就在這混亂爆發的瞬間!
一道如同撕裂夜幕的黑色閃電,從巷口那盞唯一還在頑強閃爍的路燈光暈邊緣,狂飆突入!
是阿豹!
雨水順著他臉上虯結的肌肉溝壑衝刷而下,混合著汙泥、暗紅的血痂,還有那雙幾乎要燃燒起來的、隻剩下純粹暴虐與毀滅的赤紅眼眸!他根本沒有任何言語!甚至沒有看清目標!手中那把沾滿泥濘和暗紅血漬的沉重消防斧,帶著要將整個世界都劈碎的蠻橫力量,劃破雨幕,撕裂空氣,朝著那個穿著豹紋皮衣、正揮舞手臂叫囂的“花豹”光頭,當頭劈下!
“死——!!!”
嘶吼聲如同受傷暴龍的咆哮,壓過了漫天風雨!那是積壓了太久太久的血仇與暴戾的徹底釋放!
花豹隻來得及發出一聲變調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雞般的尖嚎!瞳孔瞬間縮成針尖!求生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地抬起粗壯的右臂,妄想格擋!
噗嗤——!!!
一聲令人頭皮炸裂、腸胃翻騰的恐怖悶響!
不是砍在木頭上的鈍聲!是徹徹底底斬斷骨肉筋絡的、令人牙酸的撕裂聲!鋒利的斧刃如同熱刀切黃油,毫無阻礙地從花豹抬起的右臂肘關節上方切入!劈碎臂骨!斬斷筋肉!帶著餘威和慣性,狠狠劈進他的左肩鎖骨!深可見骨!巨大的力量將他整個人帶得向後踉蹌!鮮血如同噴泉般從斷臂處和肩頭的巨大創口狂飆而出!混合著雨水,瞬間染紅了周圍的地麵和驚呆的同伴!
“呃啊——!!!”花豹發出非人的慘嚎!劇痛讓他麵孔扭曲如同惡鬼!剩下的左手徒勞地想去捂住噴血的斷臂,身體因為失去平衡重重栽倒在泥水裡!
阿豹一腳踹開還在泥水中痛苦翻滾、慘叫抽搐的花豹,布滿血絲、仇恨與狂怒的雙眼已經鎖定了另外幾個穿著同樣花哨、在剛才追殺中叫囂得最凶、下手最狠的小頭目!他們臉上那驚恐到極致的表情,如同最美味的催化劑,徹底點燃了他心中那頭名為“殺戮”的凶獸!
“為——兄——弟——!!!”
阿豹的怒吼在死寂的雨巷中炸開!如同來自地獄的喪鐘!他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反應或求饒的機會!手中沾滿血肉的沉重消防斧再次掄起!在風雨中化為一團死亡的旋風!帶著純粹的、毀滅性的力量,朝著最近的一個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想逃的黃毛混混攔腰橫掃過去!
“不!豹哥!饒命!!”黃毛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絕望的哭喊!
哢嚓!
斧刃狠狠劈在他的後腰脊椎上!骨頭碎裂的脆響清晰可聞!黃毛的身體如同被折斷的稻草人,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對折,上半身猛地向前撲倒,下半身還僵在原地,鮮血和內臟碎片從腰部巨大的豁口噴湧而出!他連慘叫都沒能發出,瞬間斃命!
血腥味混合著雨水的冰冷,如同瘟疫般在狹窄的巷弄裡彌漫開來!剩下的混混們徹底崩潰了!他們看著如同魔神降世、渾身浴血的阿豹,看著地上花豹斷臂處汩汩湧出的血泉和黃毛那慘不忍睹的屍體,最後一絲抵抗的勇氣被碾得粉碎!
“跑啊!!”
“魔鬼!他是魔鬼!!”
“救命——!!”
哭喊聲、尖叫聲響成一片!混混們如同炸了窩的螞蟻,丟下武器,不顧一切地朝著巷子深處、朝著有光亮的地方亡命奔逃!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阿豹根本不去追那些四散奔逃的小嘍囉。他的目標,是那幾個核心的頭目!他拖著沉重的消防斧,斧刃在泥水中犁出一道暗紅的血痕,一步一步,如同索命的死神,朝著一個連滾帶爬、試圖翻過一堆廢棄輪胎逃命的刀疤臉走去。刀疤臉驚恐地回頭,正對上阿豹那雙毫無人類感情、隻有純粹殺戮欲望的血紅眼睛!
“不…不要!豹哥!我錯了!我…”刀疤臉的求饒聲戛然而止!
阿豹猛地加速!沉重的消防斧帶著呼嘯的風聲,由下至上,一記凶狠絕倫的上撩!
噗!
斧刃精準地劈入刀疤臉的下頜,帶著巨大的力量向上猛挑!刀疤臉的整個下巴連同小半個腦袋,被硬生生劈飛!鮮血和腦漿混合著雨水噴濺在旁邊的牆壁上!無頭的屍體搖晃了一下,重重栽倒在泥濘中!
殺戮!純粹的、高效的、如同機器般的殺戮!阿豹的每一次揮斧,都精準地收割著一條曾經背叛或傷害過荊棘會的生命!他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狂暴!消防斧在他手中仿佛沒有重量,每一次劈砍都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鮮血不斷潑灑在牆壁、地麵和他的身上!泥濘的巷弄,徹底變成了血腥的屠宰場!
然而,就在他如同砍瓜切菜般劈翻第四個目標,一個試圖用霰彈槍反抗卻被他一斧劈斷槍管、連帶砍掉半邊肩膀的壯漢時,異變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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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豹的動作猛地一僵!他高舉著滴血的消防斧,身體卻如同被無形的冰錐刺中,劇烈地顫抖起來!那雙被仇恨和殺戮填滿的血紅眼眸,瞳孔驟然擴散!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模糊!
泥濘的巷子消失了…
潑灑的鮮血變成了貧民窟肮臟牆壁上的塗鴉…
倒下的屍體變成了…變成了那些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平民!老人!婦女!甚至…孩子?!
“不…不是我…不是我乾的…”阿豹的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含糊不清的嘶吼!他猛地抱住頭!消防斧“哐當”一聲掉在泥水裡!劇烈的頭痛如同無數鋼針在顱內攪動!那些被他刻意遺忘、深埋心底的、在ptsd發作時犯下的濫殺無辜的畫麵,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瘋狂地湧入腦海!與眼前血腥的殺戮場景重疊、交織!
“啊——!!!!”阿豹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充滿痛苦與混亂的咆哮!他跪倒在泥濘的血泊中,雙手死死抓著頭發,身體如同癲癇般劇烈抽搐!雨水混合著淚水、血水從他扭曲的臉上衝刷而下!他分不清現實與幻覺!分不清敵人與無辜!巨大的精神撕裂感幾乎要將他徹底摧毀!
【殘燈下的抉擇】
維修集裝箱內。
油燈的火苗依舊在風中瘋狂跳躍,將劉天堯那隻剛剛蜷縮過無名指的右手映照得忽明忽暗。李伯連滾帶爬地撲到劉天堯身邊,枯瘦的手指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探向他的鼻息。
微弱!極其微弱!但…還有一絲溫熱的氣流!
“堯…堯哥?堯哥你醒醒!”李伯的聲音帶著哭腔,壓抑著巨大的恐懼和一絲微弱的希望。他手忙腳亂地解開劉天堯身上那件被血汙浸透的破衣服,露出下麵猙獰的傷口。傷口邊緣已經有些發黑,散發著不祥的氣息。感染!高燒!失血!任何一樣都能要了他的命!
李伯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掙紮。救?怎麼救?外麵全是警察和聯盟的人!一旦被發現…不救?難道眼睜睜看著他死在這冰冷的鐵箱裡?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男人,如今像破布一樣躺在這裡…
他猛地想起什麼,跌跌撞撞地爬到角落一堆破爛工具裡翻找。終於,他摸出一個沾滿油汙、幾乎被遺忘的急救包——那是以前工人受傷時備用的,裡麵隻有些最基礎的碘伏、紗布和幾片早已過期的消炎藥。
李伯咬著牙,用顫抖的手擰開碘伏瓶子,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他看著劉天堯身上那些深可見骨、皮肉翻卷的恐怖傷口,老淚縱橫。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不知道這點微末的努力能不能從死神手裡搶回一絲生機。他隻知道,他不能就這麼看著一個人,在他麵前慢慢死去。
他蘸著碘伏的棉簽,顫抖著,小心翼翼地觸碰向劉天堯肩背上那道最深的、幾乎見骨的刀傷…
油燈的火苗,在灌進來的寒風中,猛地向上一竄!照亮了劉天堯緊閉的眼瞼下,那極其輕微、幾乎無法察覺的…一次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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