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仰頭,目光穿透酒店大堂璀璨的水晶燈光,投向那棟建築的最頂層。
那裡隻有幾扇窗戶亮著燈,如同黑夜中俯視眾生的眼睛。
整個酒店,隻有頂層的總統套房區域,是普通電梯無法抵達的禁區。
江聶被帶上去的地方,必然是那裡。
溫凝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頂層,私人電梯門無聲滑開。
江聶活動了一下脖子,帶著點疑惑踏出電梯。
“什麼事這麼急?泊禹哥怎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他隨口問道。
目光掃視著這間奢華卻空曠的頂層休息廳,並未看到蔣泊禹的身影。
走在前麵的助理腳步微頓,似乎在斟酌措辭,半晌才低聲道:“江少,是關於……溫小姐的事情。”
“溫小姐?”江聶腳步一頓,心猛地一跳,第一反應想到的是溫凝。
泊禹哥最近怎麼老愛因為女人的事情找他?
正在江聶疑惑的時候,他的目光已經隨著助理的示意轉向休息廳角落的沙發。
沙發上坐著的,是溫嫿。
她雖然顯然精心打扮,但還是掩飾不住自己的狼狽。
溫嫿臉上有個明顯的巴掌印,那紅腫用厚厚的粉底和腮紅勉強遮掩。
但淚痕衝刷過的痕跡和那雙哭得通紅的眼睛卻無法完全掩蓋。
她正低著頭,肩膀微微抽動,營造出一種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姿態。
聽到電梯聲,她以為是蔣泊禹來了,立刻驚喜地抬起頭,眼中瞬間迸發出希冀的光。
但是當溫嫿看清來人是江聶時,那光芒如同被冷水澆滅,瞬間僵在臉上。
她奔向門口的腳步硬生生刹住。
臉上的表情在失望和強裝柔弱之間扭曲了一下,才勉強擠出一個聲音。
“阿聶……?”
她沒有像以前那樣親昵地撲過去,反而站在原地,眼神怯怯地瞟向助理。
這是在蔣泊禹的地盤,她必須維持矜持,不能和江聶表現得過於親密。
江聶將溫嫿眼裡的失望儘收眼底。
他站在原地,一步未動。
看向身邊的助理,聲音冷了下來,帶著明顯的不悅和質問:
“這是什麼情況?”
休息廳裡,燈光璀璨卻冰冷。
溫嫿的啜泣聲顯得格外突兀,江聶的眼神如同寒冰。
助理則感受到無形的壓力,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他深吸一口氣,“老板請您帶這位小姐離開。”
原本蔣泊禹認為母親對溫嫿感興趣,所以之前答應了溫嫿的請求。
可以考慮安排溫嫿跟母親見麵。
但是半小時前,蔣勝男又打電話過來跟蔣泊禹說,溫嫿的考察不需要了。
蔣泊禹無奈,但又習慣了母親的臨時起意。
安排見麵的事情取消,蔣泊禹便派身邊的助理前去知會。
誰料還沒通知,這位溫嫿小姐不知怎麼竟然知道老板的行蹤,居然就攔在了蔣先生的麵前。
溫嫿當時臉頰紅腫,哭的梨花帶雨。
今天人來人往,還有幾位是合作方,溫嫿這樣不清不楚的忽然出現,容易讓人誤會。
助理隻好把溫嫿拉到一邊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