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季明看著這個仿佛一夜之間脫胎換骨的女兒,手指無意識地在光滑的桌麵上敲擊著。
“說吧,你想說什麼?”
溫凝抬起那雙清澈的眼眸,語氣乖巧。
“爸爸,岑家為什麼……給我們邀請函呢?”
溫季明以為她是不懂其中的門道,耐著性子教導:“當然是因為你。
你今天露了臉,段家看到了你的價值。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實力和名聲就是敲門磚。”
溫季明將這件事包裝成一種對溫凝的認可和機遇。
溫凝點點頭,表示接受這個說法,但隨即話鋒一轉。
“但是爸爸,您剛才也說,岑家眼光高,邀請人是篩選過的。
那是不是意味著,在今晚之前,我們溫家……其實並不在他們的初始名單上?是被篩掉的那一批?”
溫季明敲擊桌麵的手指一頓,臉色微沉。
他不喜歡這種直白的、撕開華麗外衣的剖析,這讓他覺得有些難堪。
溫季明語氣硬了幾分:“那又如何?現實就是如此!
上一秒你可能被摒棄,下一秒發現你有價值,他們就會來拉攏你。
溫凝,收起你那些不必要的驕傲,想在京城立足,人脈和機會比什麼都重要。岑家是不錯的選擇。”
溫凝並沒有被他的不悅嚇退,她輕輕搖頭,聲音依舊柔和,卻十分清醒。
“爸爸,這和驕傲無關。岑家現在看到價值來拉攏,這價值是什麼?你我都清楚,就是我。
更直白點說,他們是看中了讓我和岑繼業聯姻的可能性。”
溫凝頓了頓,觀察著溫季明的反應,繼續道:“岑繼業雖然是岑家小兒子,但能力平庸,不受重視,更沒有實權。
如果爸爸您想要通過聯姻這條路與岑家綁定,指望他能給溫家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助力,恐怕不現實,甚至可能得不償失。
既然這條路無法讓溫家獲得長遠巨大的利益,那我……似乎就沒有必要去進行這場聯姻了,不是嗎?”
溫凝全程沒有把自己的意願說出來,隻從溫家利益出發,仿佛自己隻是一件待價而沽的籌碼。
這種冷靜到近乎冷酷的算計,反而讓溫季明心頭一震。
溫季明是真的驚訝了。他身體微微前傾,試圖掩飾內心的震動。因為溫凝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
他以為溫凝不懂,誰知道溫凝卻如此清醒。
他固有的思維裡,女兒最大的價值就是用於聯姻,為家族換取資源,最好能生下有繼承權的男孩來延續溫家。
溫凝近期的表現雖然亮眼,配岑家在他看來已是足夠。
沒想到溫凝不僅看穿了,而且還知道岑繼業的處境,看來這個女兒提前做了不少功課。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溫季明也不再掩飾,索性將自己的算計和盤托出。
他帶著一種引導和說服的意味:“岑繼業不成器,反而好掌控。
以你的心機和手段,掌控他去爭岑家的產業,未必沒有勝算。
更重要的是,岑家這幾年發展迅猛,傳聞是背靠了沈家這棵大樹,如果你能嫁進去,就有機會接觸到岑家的核心圈!
這才是最大的價值!”
溫季明的眼中閃爍著對沈家權勢的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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