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嫿想起今天早上出門前,自己在父母麵前的誇下的海口。
想到爸爸殷切的期望。
更想起媽媽……上次失敗後那狠狠的一巴掌和冰冷的眼神還曆曆在目。
如果這次再一無所獲地回去……巨大的恐懼掐得她無法呼吸。
溫嫿的語氣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懇求,甚至有些卑微。
“蔣女士,我是真的……真的很想為您演奏一次。您什麼時候方便?我都可以的!我們再約一次好嗎?”
她幾乎是在哀求了。
看著她幾乎要崩潰卻又強撐著的表情,蔣勝男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反而問了一個看似不相乾的問題。
“溫小姐,我冒昧問一句,你為什麼如此執著於要給我拉小提琴呢?”
溫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將自己排練了無數次,光鮮亮麗的說辭拋出來。
十分真摯。
“因為我個人非常崇拜您!您是我最敬佩的女性!
您那麼優秀,有那麼多了不起的功績!
當我得知您欣賞小提琴藝術時,我就特彆希望能用我最擅長的方式,為您演奏一曲,表達我最高的敬意!
也許您覺得我的話聽起來很官方,但這真的是我的心裡話!
所以我才懇求泊禹哥,希望能得到一個向您表達敬意的機會。”
溫嫿表達敬意的時候,再次巧妙地把蔣泊禹拉了出來,試圖增加自己的分量。
聽到她再次提起大兒子,蔣勝男的目光微動。
車窗完全降了下來,露出了她的全貌。她看著溫嫿,“那你和我兒子,是什麼關係?”
“我們……”
溫嫿心跳漏了一拍,她和蔣泊禹自然什麼關係都沒有,但絕不能這樣說。
溫嫿本能地想說是朋友,但電光火石間,一個念頭閃過——
溫嫿立刻改變了說辭,臉上飛起兩抹恰到好處的紅暈。
眼神羞澀地飄向一邊,聲音也變得又輕又軟,充滿了小女生的嬌羞和不確定。
“泊禹哥他……很照顧我,這次也是多虧了他幫忙。”
溫嫿故意說得含糊不清,留下無限的想象空間。
企圖讓蔣勝男誤以為她和蔣泊禹之間有什麼曖昧,從而重視她。
然而,在蔣勝男這種曆經風浪、看透人心的人精麵前,溫嫿這點小心思就像透明玻璃一樣,一覽無餘。
她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蔣勝男懶得再周旋,直言不諱,一針見血。
“這麼害羞?所以,是你喜歡泊禹?還是泊禹喜歡你?”
溫嫿完全沒料到蔣勝男會問得如此直白露骨,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
蔣勝男不再給她組織語言的機會,她淡淡地點了下頭,語氣恢複了之前的疏離。
“好,我知道了。溫小姐,再會。”
說完,毫不留情地升起了車窗,吩咐司機:“開車。”
黑色的轎車平穩地駛離,隻留下溫嫿一個人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
留下汽車揚起的淡淡尾氣。
……就這?
這就完了?!
“好,我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爸爸說得對,蔣勝男的心思真是太難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