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先生有沒有聽說過‘月幫’?”
程跡突然拋出這個名字,目光緊鎖容禮。
容禮臉上適當地浮現出些許詫異,隨即點點頭。
“這個名字最近經常聽到……”
容禮腦海裡浮現出溫凝賊兮兮說的話。
‘容先生,實不相瞞,我這次是被一個超級厲害的黑幫大佬追殺!’
容禮開口:“聽說是一個超級厲害的黑幫?”
程跡搖搖頭。
“昨晚月幫的人闖進你隔壁的房間,給人的腿上用碎玻璃片紮了一小個傷口。”
‘一小個傷口’,五個字說的很重。
“是嗎?”容禮微微睜大了眼睛,一臉驚奇。
“是啊,”程跡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堂堂傳聞中的第一黑幫,跑去酒店就為了用玻璃片劃傷彆人的腿。
所以容先生大可放心,沒有什麼超級厲害的黑幫。
估計就是一群虛張聲勢的鬼火綠少年,不用害怕。”
“……那就好,那就好。”
容禮保持著溫和的笑容,連連點頭。
隻是牙根幾不可察地緊咬了一下。
程跡繼續添油加醋。
“可能他們自己也覺得這行為太丟人,事後還費勁把酒店監控抹掉了。
可惜啊,做得再乾淨,這笑話也已經傳開了。”
“原來是這樣啊,托警官的福,我也聽了一件趣事。”
容禮配合著笑笑,關心起溫凝。
“昨晚那位小姐後來成功脫險了嗎?沒出什麼事吧?”
“托容先生當時的幫助,她昨晚安全回家了。”程跡回答。
容禮仿佛鬆了口氣。
“那就好。那位小姐長得漂亮,看上去就心思單純不想壞人,能安全回家就好。”
程跡聽著他對溫凝的描述,腦海裡不自覺閃過溫凝蒼白著臉。
柔弱又帶著點狡黠地叫他“警察叔叔”的模樣。
他下意識地拿起桌上那杯早已微涼的花茶,淺淺喝了一口。
“我知道了。感謝你的配合。”程跡站起身,結束問話。
程跡離開後,房門輕輕關上。
容禮臉上那溫潤如玉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程跡的身影融入夜色,眼神變得冰冷而深沉。
容禮拿出一個加密手機,撥通號碼。
“老大。”對麵傳來恭敬的聲音。
“昨天酒店的事,查清楚了嗎?”容禮的聲音再無半分溫和,隻有冷冽。
“查清楚了,就是段宏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想用下作手段睡女人,沒得逞,自己蠢還進了局子。”
“他的腿受傷了?是我們的人乾的?”容禮問,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戾氣。
手下明顯愣了一下,似乎覺得被侮辱了。
“老大您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他那個腿我看過,就芝麻粒大的傷口。
我們要是動手,早就把他腿鋸下來喂狗了!”
“好,好得很。”
容禮幾乎氣笑,抬頭看了眼窗外稀疏的星空,感覺自己的威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玷汙。
“居然說是我們月幫乾的……真是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