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跡不為所動,目光鎖死她,施加壓力。
“這批貨的貨主登記是一個空殼公司,但我的人追查到實際受益人是任豪軒,這個人你並不陌生。”
他頓了頓,觀察著溫凝的反應,繼續拋出炸彈。
“運輸方是湧動航運,但背後的擔保負責人是趙成剛,已經被我們控製起來了。
這個人是你的外公。雙方都聲稱對貨物的危險性不知情,是通過中間人介紹的。”
溫凝臉上立刻綻放出極其誇張的驚訝,甚至用手微微掩了下嘴。
“天啊!還真的和我有關,兩個人都和我有仇哎!”
她大方承認,眼神裡卻是一片坦蕩。
“難道你懷疑我是中間人?”
溫凝坦誠有過節,但她有足夠的自信程跡查不到實證。
程跡的確如此。
他再次向前逼近一步,試圖用身形和氣勢壓迫她,捕捉她任何一絲細微的破綻。
溫凝非但沒退,反而唇角勾起幾乎妖冶的弧度。
但聲音放軟,帶著一絲慵懶的嗔意。
“警察叔叔乾嘛離人家這麼近,蠻害羞的。”
那語氣,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調笑。
程跡心臟莫名一跳,強行忽略那點異樣,拋出關鍵線索。
“中間人不是你,但是中間人有一個小情人,叫穀輕音。你對她還有印象嗎?”
他死盯著溫凝的臉,不放過任何一絲肌肉的抽動。
溫凝明亮的眼眸短暫地失神了一瞬。
似乎在努力回憶,上嘴唇無意識地、極輕地抿了一下下嘴唇。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程跡精準捕捉。
然後,她恍然大悟般:“哦,我想起來了。”
溫凝表情變得輕鬆,甚至帶著點求表揚的俏皮。
“就是你說,和我去了同一家心理診所的人吧?我記憶不錯吧?”
喜歡盯著看?
知道程跡在觀察,所以在說完這句話後,溫凝像是說得口乾。
極為自然地伸出粉嫩小巧的舌尖,輕輕地,極其快速地,舔過自己略顯乾涸的嫣紅嘴角。
這一個無心的小動作,落在死死盯著她唇瓣的程跡眼裡。
就像投入乾柴的一點火星,瞬間讓他喉頭發緊。
耳朵上的紅暈“噌”地一下蔓延開,幾乎燒了起來。
溫凝的微表情無懈可擊,那麼這些多餘的小動作,便成了無聲誘惑。
程跡穩住心神,聲音更沉,將線索串聯成網。
“孫蓉和穀輕音認識是在萬格會所——那個地方,是你帶孫蓉去的,後來趙成剛就和中間人產生了聯係。
而慫恿任豪軒參與這次偷運的人,和穀輕音是同學。
溫凝,你和穀輕音是不是早就認識?
是不是她挑唆中間人介紹任豪軒和趙成剛認識的?
這其中,你到底充當了什麼角色?”
溫凝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轉而露出無奈。
她攤開手,像是百口莫辯。
“可是他們犯罪,和我沒關係啊。”
溫凝垂下眼睫,顯得有些傷心。
“警察叔叔你還是這樣,整天懷疑我。況且男人犯罪,怎麼會扯到小情人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