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嫿攙扶著意識不清的溫凝,腳步有些虛浮地走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產生回響,顯得格外清晰刺耳。
溫凝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溫嫿身上,腦袋無力地低垂著。
濃密的長發遮掩了她大半張臉,隻露出小巧的下巴。
溫嫿一邊費力地支撐著溫凝的身體,一邊眯起眼睛搜索著和李老板約定好的車子。
“溫凝……就快到了,姐姐送你上車,送你……回去休息。”
溫嫿的聲音帶著喘息和顫抖。
隻要把溫凝塞進那輛車,她就能拿到李老板承諾的資源。
更重要的是,這個勾引容禮的賤貨,就會徹底被她踩在腳下,再也無法構成威脅!
地下車庫的燈光昏暗不明,在李老板特意交代下,某些角落甚至一片漆黑,為的就是監控看不到。
空氣裡彌漫著一種冰冷的潮氣。
溫嫿的目光掃過一排排車輛,心裡愈發焦躁。
怎麼還沒看到?
就在這時,溫凝無意識地動了一下,喉嚨裡發出更響的嗚咽,攥著溫嫿衣袖的手也收緊了些。
溫嫿被她這突然的動作弄得一個趔趄,差點兩人一起摔倒。
她穩住身形,不耐煩地低斥了一句:“彆亂動!礙事的賤人!”
聲音雖低,卻在空曠的車庫裡隱隱回蕩。
終於,她看到了那輛車子!
溫嫿賣力地拖著溫凝往那車子走去。
……
宴會廳裡。
容禮唱完歌下台,聚光燈熄滅的瞬間,他眼底所有的柔和也隨之斂去。
他掃過溫嫿所在的那一桌——空了。
溫凝也不見了蹤影。
“弟弟找什麼呢?”一個帶著濃重惡意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是容柏舟。
遠哥聽到這個聲音,臉色瞬間變得緊張。
容柏舟踱步上前,像打量一件物品般看著容禮,“怎麼,哥哥我砸錢讓你唱首歌,還給臉色看了?”
他壓低聲音,語氣陰狠。
“你要是一直安安分分多好。不要以為討了外婆歡心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壞了我的事,可是要拿命賠的。”
容禮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樣沉默退讓,而是抬眼直視著容柏舟,故意挑釁:“外婆說過,你不能對我出手。”
“嗬,隻會找家長庇護,還硬氣上了?”容柏舟嗤笑一聲,從錢夾裡抽出一張百元鈔票。
侮辱性地塞進容禮西裝胸前的口袋,拍了拍他的臉。
“演出小費,拿去吃點好的。沒準以後……就吃不了了。
外婆隻說不準我要你的命,可沒說過,不準我廢了你。”
說完,容柏舟帶著勝利者的姿態揚長而去。
“容禮,他……”遠哥憂心忡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容禮他哥的狠戾他見識過。
“放心吧。”容禮柔和地安慰著,他抬手,修長的手指精準探入西裝口袋,將那張褶皺的紙幣抽出。
隨後履平了褶皺,重新裝回褲包裡,“我沒事的。”
容家事情複雜,遠哥也沒什麼身份去乾預。
容禮掃過宴會廳,“遠哥,看到溫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