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看著大片血紅,貼心解釋。
“放心吧我有分寸,離心臟有點兒距離,襯衫上大部分是紅酒,你看容柏舟已經嚇傻了。”
心裡卻在不斷咒罵,讓你拉我進來無端受牽連,捅的就是你!
溫凝心裡罵著,麵上轉而望向容柏舟,提高了音量。
“容柏舟你好狠的心,居然讓容禮受那麼嚴重的傷,要是不及時醫治,你們外婆該擔心了。”
容柏舟的臉色此刻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一陣青一陣白。
他死死盯著容禮胸前那片迅速擴大,觸目驚心的血紅,又驚又怒,心底卻升起一股寒意。
他確實不敢讓容禮死在這裡,或者受重傷!隻要容禮指認是他做的,他就有口難辯!
無論真相如何,外婆都會把賬算在他頭上!
溫凝這一手,簡直是精準無比地掐住了他的死穴!
“媽的!”容柏舟低吼一聲,氣得渾身發抖,所有的囂張氣焰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澆滅。
“給老子撤!”
容柏舟沒走兩步,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萬分憋屈地補充吼道,“再叫輛救護車!!!”
他好不容易找到把柄拿捏容禮,不僅沒讓他受辱,自己還得像個孫子一樣趕緊給他叫救護車!
容柏舟狠狠瞪了溫凝一眼,帶著手下撤離。
容柏舟那夥人徹底消失,包廂內隻剩下滿地狼藉和濃重的酒氣,溫凝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
她小心翼翼地移開還抵在容禮胸口的破碎玻璃瓶,但目光觸及他左胸上方時,心裡咯噔一下。
有一片最鋒利的碎片已然斷開,深深嵌入了皮肉之中,血跡在白色的襯衫上暈開刺目的紅。
她彆開眼睛,長長籲出一口氣,小聲喃喃:“嚇死我了……”
顧不上容禮,溫凝先快步走到角落,撿起自己被丟的包,拿出手機查看。
還好,時間還沒到,設置的定時求救短信還沒有發出。
溫凝指尖輕點,取消了發給江聶的消息。
她拿著包走回容禮身邊,臉上切換成恰到好處的擔憂:
“容禮,你加油挺住!容柏舟說了給你叫救護車的,應該……應該快到了吧?”
容禮唇色淺淡,對她扯出一個謎之微笑,“謝謝你的關心。”
溫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語氣帶著點仗義,又有點委屈。
“應該的應該的。雖然今天是被你牽連的,但你也救了我。”
容禮本來覺得傷口不疼,此刻聽著溫凝這順杆爬還帶著點埋怨的話,胸口那處傷被氣得隱隱作痛,連呼吸都滯澀了幾分。
他聲音愈發低啞,帶著顯而易見的虛弱和請求:
“麻煩你扶我到那邊凳子坐下好嗎?我一動,傷口就扯著痛。”
“好的好的。”
溫凝上前,動作極其輕柔地攙扶住容禮的手臂,將他扶到旁邊椅子上坐下。
其實容禮可以走,與其在這裡乾等救護車,不如他們自己坐車去醫院更快。
但是容禮選擇留下等待,胸口還插著明晃晃的玻璃片,這畫麵有點莫名的滑稽。
等待的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等了很久救護車才姍姍來遲,將容禮送往醫院進行緊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