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下意識點點頭,又迅速反應過來。
為了掩飾剛才的動作,她趕緊伸出雙手捧住自己的小臉,擠出一個無比真誠的笑容:
“當然沒有!老板您最是溫柔體貼了!嗬嗬嗬……”
她不知道,此刻她雙手捧著臉,笑得眼睛彎彎,在身後漫天星光與腳下城市燈火的映襯下,煥發著光彩。
比周圍所有的璀璨星辰還要明亮奪目。
蔣泊禹拿起手邊的酒杯,抿了一口醇厚的酒液,“溫凝,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
他頓了頓,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上次你說的那些事情,我想了很久。當初是我顧慮太多。
蘇家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暫時動不了,但如果你願意相信我,蘇家以後必會消失。
隻要你留在我身邊,就不用再害怕任何事。”
蔣泊禹的確後悔了。
上次表白時,他尚未認清自己對溫凝的渴望有多深。
這次出差看不見她的人,又接連聽說容禮在追求她,她又被容柏舟帶走……
那種猛烈的不安與焦躁讓蔣泊禹明白,溫凝在他心裡占據的位置遠比他想象的更重要。
他想辦完事回來好好說清楚,卻差點讓容禮捷足先登。
蔣泊禹在後悔,溫凝在盤算。
蔣泊禹剛才說,蘇家以後必會消失,他說的非常殘酷決絕。
單是知道蘇琳曦利用溫嫿對他下藥這件事,不至於那麼凶殘,怕是蘇家還做了些彆的事情。
不過蘇家她也沒有能力去碰,隻希望他們神仙打架,彆影響自己的計劃。
溫凝臉上不顯情緒,“老板,你沒必要說這些。”
沒必要。
這三個字輕飄飄的。
沒必要,是因為她已經不需要他的承諾和保護了嗎?
一瞬間,蔣泊禹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驟然沉入了無邊的黑夜,與窗外濃稠的夜色融為一體,隱隱作痛,一眼望不到儘頭,充滿了無力感。
緊接著溫凝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喜歡你了。”
“不喜歡你”和“不喜歡你了”有著本質的區彆。
前者意味著從未開始,而前者意味著,她曾經對他有過喜歡,隻是現在那份喜歡消失了。
溫凝是懂語言藝術的。
多出一個字,就像是一道微弱的星光,刺破了蔣泊禹剛剛沉入的黑暗。
原來她曾有過心動,這個認知讓蔣泊禹死寂的心驟然複蘇。
溫凝太了解蔣泊禹這類男人了。
霸道、直接,占有欲極強。
明目張膽地吊著他隻會引起反感和警惕,但麵對曾經心動,如今拒絕的欲拒還迎,反而能激發他的征服欲和執著。
將主動權看似交還,實則更深地牽動對方的心。
而蔣泊禹,也絕不會因為一句“不喜歡了”就放棄,反而會更加認定要將她綁在身邊,直到她回心轉意。
果然,蔣泊禹在短暫的沉默後,深深地看著她,語氣帶著堅定,仿佛在陳述一個必將實現的未來:
“我不介意。”
蔣泊禹的聲音在星空下顯得格外篤定,“能不能讓你喜歡那是我的事情。”
他看著她,眼神裡是誌在必得的鋒芒。
隻要能將她留在身邊,她的心一定會再次為他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