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滅頂的冰涼席卷了程跡。
纏綿的聲音隻短短兩句就結束,緊接著又傳來滋滋的電流聲。
身旁的隊員有些尷尬,“隊長,信號又被乾擾了。”
程跡強迫自己冷靜,至少……這聲音聽起來,溫凝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這個念頭讓他稍微找回一點思考能力。
程跡捏緊拳頭,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響。
他讓隊員重放剛才的聲音,強忍著暴怒,更加專注地去聽。
這次集中了全部精神,忽略掉令人麵紅耳赤的話語,仔細捕捉著每一個細微的音色。
這不是溫凝的聲音。
雖然有些模糊,還夾雜在喘息中,但那個女聲的音色更加尖細,帶著一種刻意放浪的腔調。
與溫凝那種清冽中帶著慵懶勾人的嗓音截然不同。
程跡這才終於放下心來,握緊的拳頭悄然鬆開。
溫凝被容禮帶到二樓了。
在容禮靠近的時候,耳中的通訊器沒有聲音,溫凝就知道信號被完全屏蔽了。
事已至此,隻能找機會繼續提起容禮對她的興趣,才能安全。
容禮將溫凝帶到一個房間門外,裡麵隱約傳來男女的喘息與呻吟聲,不堪入耳。
溫凝尷尬地後退了幾步,麵露疑惑。
也是在離容禮稍微遠一點點的時候,溫凝耳朵裡勉強有幾個電流聲傳來,但聽不清楚內容。
容禮眉頭緊鎖,感到深深無奈。
他低聲解釋道:“裡麵……是我的未婚妻。”
溫凝適時表現出震驚。
容禮的聲音更加苦澀,“今天才偶然發現她的事,這場訂婚,我好想取消。”
“那裡麵的男人是……?”溫凝疑惑。
容禮閉了閉眼,臉上是近乎崩潰的掙紮,仿佛難以啟齒,“是……是我父親。”
……!?
“溫凝,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們,我甚至不敢進去。
容家好不容易認可我,他們對這次聯姻寄予厚望,我是不是該假裝不知道?
你說,我該怎麼辦?”
容禮像一個被至親背叛,在家族壓力下痛苦不堪的弱者,顯得矛盾無助。
溫凝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動作帶著安撫的意味。
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容禮有些暖意。
拍了兩下,溫凝冰冷開口:
“當然是讓容家毀滅,這不正是你一直期待的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容禮瞳孔驟縮。
臉上所有的痛苦、掙紮、脆弱如同退潮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
溫凝今天美得像精靈,此刻這精靈卻露出了內裡的鋒芒。
容禮想,她今天真是美得驚心動魄。
而容禮那層溫潤的假麵也徹底剝落。
本就妖冶的麵容,顯得更加邪氣與囂張,眼尾微微上挑,帶著狂妄。
容禮輕嗤一聲,語氣裡聽不出是讚賞還是嘲諷:“戲正精彩,你怎麼先喊停了?”
溫凝也勾起一抹他從未見過的笑容,“對手演技太差,我自然沒了對戲的興致。”
溫凝一直清楚容禮在偽裝,此刻看到容禮態度轉變,並沒有太多想法。
而容禮現在看到不一樣的溫凝,反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