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纖細的睫毛因沈度那句直白的話而輕顫。
“沈先生這話讓我有點不明白。
我接近程跡,和容禮曖昧,周旋在男人們中間,沒見你介意。
怎麼偏偏看個跳舞,你倒介意了?”
“你對他們,都有利可圖,但現在對這群……”沈度目光掃過眼前扭動的赤橙黃綠們。
“……你對這群妖魔鬼怪,沒有什麼利益糾葛。再這樣目光灼灼地看下去,就很像是純粹的欣賞了。”
溫凝感到有些好笑,“你在意的點很奇怪。”
正常男人該介意的,難道不是那幾個優質的男人嗎。
畢竟她跟他們之間算不上清白,也做了親密的事情。
為什麼沈度的重點會放在這群舞男身上。
沈度微微眯起眼,深邃的瞳孔裡仿佛有幽暗的漩渦在流轉。
他看著她,吐字清晰:
“因為我們之間也沒有利益糾葛,溫凝。”
這句話讓溫凝怔住。
他們之間……沒有利益糾葛。
僅僅幾秒的凝滯,沈度便偏開了頭,打破了這短暫的對視。
溫凝神情複雜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她勾引江聶,是想讓溫嫿破防,並借此搭上蔣勝男,接近蔣泊禹。
她勾引蔣泊禹,是要借他之手清除雲州市長和趙家。
她勾引容禮,是陰差陽錯得罪了他,為了自保,也為了不讓他破壞自己的計劃。
她勾引程跡,是因為自己會麵臨更高權貴帶來的危險,需要尋求有力的保護。
她從沒打算勾引沈度。
沈度對她,也說不上來是不是喜歡。
明明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引力,才能讓他不遠千裡,第一個出現在她麵前。
這是溫凝目前為止對於情感這一塊,遇到的知識盲區。
“姐姐~”
甜膩到發嗲的聲音打斷了溫凝的思緒。
一個急於上位的舞男滿臉殷勤地湊到溫凝麵前,完全無視了周遭逐漸冰冷的氣氛。
“姐姐你要喝酒嗎?小鹿給你倒酒。”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不用了……”溫凝下意識拒絕,隻覺得辣眼睛。
但舞男不願放棄此刻的良機。
溫凝長得如此好看,伺候她他求之不得,他才不要像其他人隻知道傻跳舞。
坤賽養著他,就是為了供權貴享樂。
對於在座幾位男人的真實來曆和可怕之處,舞男並不清楚。
他以前伺候的人物都很厲害,這些人在外麵呼風喚雨,到了床上都差不多。
舞男隻想按坤賽將軍的吩咐控製溫小姐,然後飛黃騰達。
他膽大包天地直接側身坐上了溫凝麵前的餐桌,故意掀開了單薄的衣襟。
露出那零星幾塊不算結實的腹肌,拋出一個油膩無比的媚眼。
“嘖嘖,”容禮在一旁涼涼地開口,語氣裡的嘲諷幾乎凝成實質。
“看上這種貨色的人品味應該很差,是吧,程跡?”
“嗯。”程跡緊抿著唇,從喉嚨裡擠出一個音節表示讚同。
他一邊說,一邊手下動作不停,近乎暴躁地快速按著微型通訊器。
加急!加急!加急!速度!馬上!
他一刻也不想讓溫凝待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舞男對周圍的聲音充耳不聞,此刻他才是離溫凝最近的男人。
他變本加厲,用叉子叉起果盤裡的一塊西瓜,聲音愈發黏膩。
“姐姐,那你想吃水果嗎?小鹿喂你~”
說著,他將西瓜用嘴唇叼住,身體前傾,朝著溫凝的臉湊了過去。
溫凝頓感一陣惡心,立刻坐著凳子向後挪了挪,試圖拉開距離。
她下意識偏過頭去看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