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哲那句充滿了極致羞辱的話語,像一記無形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會議室裡每個人的心上。
學狗叫?
她竟然讓蘇秦學狗叫?
所有人都被崔哲這番不按常理出牌的狠辣操作給震得目瞪口呆。
蘇秦那張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如紙。他捧著那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像個被當眾扒光了衣服的小醜,僵硬地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做夢也沒想到崔哲會用這種方式來羞辱他。
這比直接打他一巴掌還要讓他難堪!
“崔哲!”
主位上的崔國華終於忍無可忍了。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張不怒自威的臉上布滿了滔天的怒火。
“你鬨夠了沒有?”
“鬨?”崔哲笑了,那笑容又冷又譏誚,“爸,您哪隻眼睛看到我在鬨了?我不是在很認真地……給蘇總提供一個,可以讓我‘原諒’他的機會嗎?”
“你!”崔國華被她堵得啞口無言,氣得渾身發抖。
崔哲卻不再理會他們。
她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紅唇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怎麼?蘇總?”她的聲音很輕很淡卻字字如刀,“做不到嗎?”
“做不到的話……”
她頓了頓,那雙冰冷的美眸裡閃過一絲致命的鋒利光芒。
“那就帶著你的花,和你那點可憐的自尊。”
“從我的公司,滾出去。”
說完她便不再看那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父子一眼,轉身踩著高跟鞋,在那清脆而有力的“噠噠”聲中,像一個得勝歸來的女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議室。
……
這場堪稱“鬨劇”的董事會,最終以崔國華和蘇秦的慘敗而告終。
崔哲用最直接也最殘忍的方式告訴了所有人:想讓她回頭?下輩子吧。
蘇秦這次是真的徹底死心了。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不言不語,像個沒有靈魂的活死人。
李慧茹看著自己那個為了個女人要死不活的兒子,心疼得不行。她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那個同樣失魂落魄的“準兒媳”身上。
“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她指著安雅的鼻子破口大罵,“如果不是你在背後出的那些餿主意!我們家阿秦怎麼會被那個賤人羞辱到這個地步?”
“我告訴你安雅!你要是再不能讓阿秦振作起來,你就給我滾出我們蘇家!”
安雅被她罵得狗血淋頭,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她看著蘇秦那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又想起李慧茹那刻薄的嘴臉和那句“滾出蘇家”的威脅,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瞬間就攫住了她!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她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她絕不能就這麼輕易地被打回原形!
一個惡毒的念頭再次從她的心底瘋狂地滋生了出來。
既然軟的不行那她就來點硬的!
……
這天安雅正坐在蘇家那奢華的客廳裡喝著下午茶,一個穿著破舊夾克、頭發油膩、滿臉都寫著“我是無賴”的年輕男人,卻忽然像個幽靈一樣出現在了蘇家的大門口。
他被兩名保安死死地攔在外麵,卻依舊扯著嗓子,拚命地往裡喊。
“安雅!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麵!”
“你個死丫頭!現在攀上高枝了就不認我這個哥了是吧?”
“我告訴你!你今天再不給我拿錢出來!我就……我就把你以前那些爛事全都給你抖出去!”
安雅聽到這個聲音,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就褪得乾乾淨淨!
是安強!
她那個嗜賭成性、爛泥扶不上牆的親哥哥!
他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安雅的心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最怕的,就是自己那不堪的過去被蘇家的人知道!
她連忙站起身,想讓傭人把他趕走。然而已經晚了。
“怎麼回事?外麵誰在吵吵鬨鬨的?”
李慧茹蹙著眉,一臉不悅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阿……阿姨……”安雅的嘴唇哆嗦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