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少將辦公室。
結束了一天高強度訓練的顧雋霆,帶著一身未散的硝煙味和軍人特有的肅殺之氣回到辦公室。他扯了扯軍裝領口,剛拿起桌上的保溫杯,放在一旁的私人手機屏幕便亮了起來——是一條銀行發來的即時消費通知短信。
他隨意地掃了一眼,目光卻在觸及那串數字和地點時驟然凝固!
消費金額:¥200,000.00
消費地點:海省兒童醫院
海省兒童醫院?!
顧雋霆的瞳孔猛地一縮!這張卡……他記得清清楚楚,是領證那天他塞給李芷清的那張無限額黑卡副卡!
二十萬!在醫院!
一股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李芷清絕不會無緣無故動用這麼大一筆錢,尤其是在醫院!唯一的解釋——孩子出事了!而且是非常嚴重的大事!
顧雋霆的心瞬間沉了下去!他不再有任何遲疑,立刻撥通了一個加密專線號碼。
電話幾乎是秒接,一個溫潤卻帶著職業冷靜的聲音傳來:“喂?雋霆?這個點找我,有急事?”正是他的好友,國內頂尖神經外科專家,同時也是海省兒童醫院名譽院長——上官逸塵。
“逸塵,立刻幫我查兩個人!”顧雋霆的聲音冷冽如刀,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海省兒童醫院神經外科,李芷清,帶著一個男孩叫劉浩軒,或者女孩劉怡語!我要知道是誰在住院,什麼病,現在什麼情況!立刻!馬上!”
上官逸塵在電話那頭顯然也感受到了顧雋霆語氣中罕見的焦灼和凝重,沒有任何廢話:“好!等我三分鐘!”
顧雋霆握著手機,在空曠的辦公室裡來回踱步,軍靴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沉重的回響。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他眼前閃過李芷清那張在咖啡廳裡蒼白倔強、在電話裡絕望哭泣的臉,閃過浩軒那雙清澈懵懂的眼睛……一種陌生的、強烈的焦躁感在他胸腔裡翻騰。
不到三分鐘,上官逸塵的電話就回了過來,聲音帶著專業性的凝重:
“雋霆,查到了。是男孩劉浩軒,五歲。初步診斷是良性腦膜瘤,但瘤體較大,位置較深,已造成明顯神經壓迫。今天下午剛辦入院,情況緊急,必須儘快手術。主刀團隊已經組建,計劃明天上午第一台手術。費用……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上官逸塵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詢問,“這孩子……和你什麼關係?需要我……”
“浩軒是我的兒子!”顧雋霆斬釘截鐵地打斷他,聲音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和沉甸甸的責任,“逸塵,這台手術,我要你親自主刀!”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顯然被“兒子”這個身份震驚到了。但上官逸塵反應極快,立刻應承下來:“明白了!我立刻調整行程,親自負責!你放心,我會用最好的方案!”
掛斷上官逸塵的電話,顧雋霆立刻按下內部通訊:“李副官!”
“到!少將!”李子言的聲音瞬間傳來。
“備車!去軍區總院停機坪!通知下去,我要用‘獵鷹一號’,給我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海省!現在!立刻!馬上!”
“是!少將!”李子言沒有任何質疑,立刻執行。
一個小時後。海省軍區總院專用停機坪。
螺旋槳的轟鳴聲撕裂了夜幕。一架墨綠色的軍用直升機如同矯健的獵鷹,穩穩降落。艙門打開,顧雋霆高大的身影彎腰鑽出,他甚至連軍裝外套都隻來得及隨意扣了幾顆扣子,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裡麵深色的襯衫,向來一絲不苟的頭發也被直升機螺旋槳的氣流吹得有些淩亂,冷峻的臉上帶著長途奔波的疲憊,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卻銳利如鷹隼,燃燒著迫切的火焰。
一輛掛著軍牌的黑色越野車早已等候在旁。顧雋霆大步流星地跨上車,聲音冷冽:“省兒童醫院!最快速度!”
“是!”司機一腳油門,越野車如同離弦之箭,衝入茫茫夜色。
省兒童醫院,神經外科特需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