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傲天簡短的介紹下,李芷清強撐著精神,向紀明宇、袁榮軒和長孫昊微微頷首致意。此刻,任何寒暄都顯得蒼白無力,所有人的心都懸在同一處,目光不受控製地一次次瞟向那扇決定生死的大門。
時間在焦灼的等待中緩慢爬行。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滾燙的油鍋裡煎熬。走廊裡無人說話,隻有壓抑的呼吸聲和偶爾響起的信息提示音——那可能是各方在調動資源或詢問情況,但沒有任何消息能比那扇門後的結果更重要。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終於——
那盞灼目的、象征著未知與恐懼的“手術中”紅燈,倏地熄滅了。
所有人的心臟仿佛也跟著停跳了一拍,猛地齊齊站起身,目光死死鎖住那扇緩緩打開的門。
上官逸塵和他的親弟弟上官逸軒一同走了出來。兩人都極度疲憊,手術帽和口罩摘下後,露出的是相似眉眼間同樣布滿的血絲和汗水。手術服的背後也已被汗水浸濕大片。
空氣凝固了,所有人都不敢呼吸,生怕錯過一個字。
上官逸塵的目光掃過眼前一張張寫滿恐懼與期盼的臉,最終,他極其疲憊卻如釋重負地輕輕點了點頭,聲音沙啞卻清晰地宣布:
“手術……成功了。彈頭已經取出,損傷也做了修補。生命體征暫時穩定下來了。”他側頭看了一眼同樣疲憊但眼神堅定的弟弟逸軒,補充道:“多虧了逸軒最擅長的心外微創技術,不然風險還會更大。”
“呼——”
幾乎是同時,好幾道長長的、壓抑許久的呼氣聲響起。阮君蘭腿一軟,全靠顧承啟及時扶住才沒倒下,眼淚瞬間湧了出來,這次是喜悅的後怕。紀明宇幾人猛地鬆了口氣,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但是,”上官逸軒接過話頭,他的語氣和哥哥一樣謹慎,“他還非常虛弱,失血過多,創傷極大。現在需要立刻送進icu進行密切觀察。接下來的24小時仍然是危險期,不能有絲毫鬆懈。如果一切平穩,待麻藥效果過去,他應該就能恢複意識。”
成功了!儘管還有危險期,但最艱難的一關闖過來了!而且是由上官家這兩位醫學天才親兄弟聯手完成的,這無疑給眾人增添了一份信心。
很快,nurses推著病床出來。顧雋霆安靜地躺在上麵,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唇瓣乾裂,緊閉著雙眼,身上插滿了各種維持生命的管子和監控線纜,呼吸微弱卻平穩地依賴著氧氣麵罩。
那個平日裡冷峻強大、仿佛無所不能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
李芷清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幾乎讓她無法呼吸。她下意識地上前一步,目光貪婪又心痛地追隨著病床,直到他被推入重症監護室,厚重的門再次隔絕了內外。
家屬暫時不能進入,隻能通過玻璃窗探望。
李芷清一步步挪到巨大的玻璃窗前,手指輕輕貼上冰涼的玻璃,仿佛這樣能離他更近一點。
她望著裡麵那個渾身插滿管子的男人,想起他離開時留下的那張寫著“我走了,勿念”的紙條,想起他平日裡不苟言笑卻會笨拙地給孩子紮頭發的模樣,想起他唯獨能觸碰自己的特殊體質……
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
心痛難以言喻,但更多的,是一種失而複得的慶幸和想要牢牢守護的決心。
他活下來了。這就夠了。
無論未來還有多少關要闖,她都會在這裡,陪著他。
龍傲天走到她身邊,沉聲道:“他會挺過去的。顧雋霆的意誌,比誰都強。”他看了一眼還未離開的上官兄弟,鄭重道:“逸塵,逸軒,辛苦了。”
上官兄弟點了點頭,逸軒道:“應該的。我們會密切監控。”
李芷清用力地拭去眼淚,目光重新變得堅定,透過玻璃,牢牢地守護著病床上那個沉睡的男人。
微光已現,她願做他最堅定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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