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清宇和夏楠得知李國強夫婦已到京都,立即表示要親自見麵致謝。顧家作為聯結的紐帶,自然承擔起安排這次特殊會麵的責任。地點選在顧家老宅,既莊重又不失私密。
當日,顧家老宅一派肅穆。李芷清早早便陪著養父母過來,李國強和張桂芬穿著他們最體麵的衣服——仍是洗得發白的舊衣,但乾淨平整。兩人坐在寬敞得可以停下拖拉機的客廳裡,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清清啊,”張淑芬小聲問,“我們是不是該帶點東西來?空著手多不好......”
“媽,彆緊張。”李芷清握住母親冰涼的手,“今天就是一家人見個麵,說說話。”
正說著,門外傳來汽車聲。顧父顧承啟和顧母阮君蘭起身相迎。李國強夫婦也趕緊站起來,緊張地望向門口。
先進來的是顧雋霆,他今日特意換了常服,少了些軍人的淩厲,多了幾分溫和。他對李芷清微微頷首,隨即側身讓進後麵的人。
當龍清宇和夏楠出現在門口時,李國強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儘管李芷清提前說過親生父母的身份,但在電視上見過的人活生生出現在眼前,衝擊力還是超乎想象。
龍清宇雖已退居二線,但久居上位的威儀仍在。他今日穿著中式立領外套,比電視上顯得隨和些。夏楠則是一襲素雅旗袍,氣質雍容。兩人身後還跟著幾位低調的隨行人員。
“清宇,夏楠,你們來了。”顧承啟上前握手。
“承啟,君蘭,叨擾了。”龍清宇聲音洪亮,目光卻已越過眾人,落在站在後麵的李國強夫婦身上。
李芷清明顯感覺到養父母的手在發抖。她輕輕捏了捏他們的手,引著他們上前:“爸,媽,這就是......龍先生和夏女士。”
張桂芬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李國強努力挺直常年被海風壓彎的腰背,聲音乾澀:“您、您好......”
夏楠的眼圈瞬間紅了。她快步上前,不顧禮節地握住張桂芬粗糙的手:“李大哥,李大嫂,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把沫言......把芷清養育得這麼好!”
這位在國際場合從容不迫的女部長,此刻聲音哽咽,真情流露。
龍清宇也走上前,向李國強深深鞠了一躬。這個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使不得!使不得!”李國強慌得要去扶,又不敢碰對方。
“這一躬,你們受得起。”龍清宇語氣鄭重,“二十多年,是你們替我們儘了父母的責任。這份恩情,龍家永世不忘。”
李國強夫婦不知所措地站著,老實巴交的臉上寫滿了惶恐和感動。
眾人落座後,氣氛依然有些拘謹。直到夏楠拿出一個厚厚的相冊,一頁頁翻給張淑芬看:“這是沫言小時候的照片,我們一直保存著......你看這個腳鏈,和芷清現在戴的一模一樣。”
看到那個熟悉的腳鏈的特寫照片,張桂芬的緊張漸漸消散了。她指著另一張照片說:“清清小時候也愛這麼笑,嘴角有個小梨渦。”
兩個母親因著共同的話題漸漸熱絡起來。另一邊,龍清宇則與李國強聊起了漁業和海產,這位前總統竟對沿海經濟頗有見解,讓李國強慢慢放鬆下來。
顧家父母和顧雋霆適時地調節著氣氛,客廳裡漸漸有了笑語。
用餐時,李國強看著滿桌精致菜肴,小聲對身旁的女兒說:“這一頓飯,夠咱家吃半年了。”
李芷清微笑:“爸,嘗嘗這個,雋霆說您可能喜歡。”
她為養父母布菜,動作自然。龍清宇和夏楠看著這一幕,眼中既有欣慰,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他們錯過了女兒成長的二十多年,這份遺憾,不是一朝一夕能彌補的。
飯後,夏楠鄭重地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李國強:“李大哥,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在海省給你們置辦了一處房產,還有......”
“這不行!”李國強像被燙到一樣推開文件,“我們養清清,不是圖這個!”
龍清宇溫和地說:“我們知道二老不圖回報。這隻是我們做父母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們晚年過得舒心些。”
推讓間,李芷清開口了:“爸,媽,你們就收下吧。這也是......我的一份孝心。”
最終,在顧家父母的勸說下,李國強夫婦勉強收下了這份厚禮,但堅持房產要寫在李芷清名下。
夕陽西下時,這次特殊的會麵接近尾聲。臨彆前,龍清宇握著李國強的手說:“以後我們就是親戚了,常來常往。”
回程的車上,李國強望著窗外飛逝的街景,久久不語。張桂芬則反複摩挲著夏楠送她的絲綢圍巾,輕聲對女兒說:“你親生父母......是好人。”
李芷清將頭靠在養母肩上,像小時候一樣:“我有兩對好父母,是最幸運的人。”
車子駛過長安街,華燈初上。這個夜晚,三個本無交集的家,因為一個女孩,緊緊聯係在了一起。而李芷清站在兩個世界之間,終於找到了平衡的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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